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张越泽有小半个月没回来,连消息都没发一个。
陈苏还是哪也不能去,张越泽是铁了心不放他走,找了几个保镖24小时轮流看着,天天门神似的守在门口,只要靠近就礼貌伸手阻拦,表面毕恭毕敬,态度却很强硬,反正就是休想跨出院门一步。
尝试过几次以后,陈苏索性放弃挣扎,专心盘弄他的花草。
花房里的那些盆栽,之前都是混搭着摆放,虽姹紫嫣红的,但花叶之间胡乱交叉,既无美感,也显得凌乱土气,陈苏老早就看不顺眼了,正好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闲来无事便打算重新布置。
将屋内清空打扫一遍就花了一上午,午睡后陈苏挽起袖子将那些生长正旺,大小不一的盆栽搬进花房,按照花的高低、花盆大小有序摆放,又耐心做好颜色分区,利用不开花的绿植来减少色彩的混乱。
忙活到太阳下山才搞定,几个保镖都被他找来帮忙,个个累得满头大汗,完事以后又兢兢业业杵到了院门口。
用水冲掉汗和泥土,陈苏挂着水珠一脸通红地站在门边欣赏,地上摆的,花架上放的,一眼望去高低有序、错落有致、层次分明,色彩干净又明亮,好看整洁得让人想摆张床在这住下。
还是算了,蚊子多。
陈苏抑制住将张越泽单人床搬来的冲动,准备回屋洗澡时,转身瞥见角落半死不活的白兰——那是从张越泽书房里搬回来的,由于疏于照顾花瓣已经掉光,枝叶枯黄,已经苟延残喘了一段时间,陈苏也无力回天。
迟疑了半饷,他走到靠里的柜子上,将仅剩的一盆含笑抱在怀里,小心放进了书房。
……
夜幕降临,也不影响城市的喧嚣,白日浮躁褪去,属于黑夜的狂欢,才正式开始。
位于中心区的某酒吧内,不到九点便人满为患,张越泽坐在吧台上,冷眼瞧着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的男女,仰头灌了一杯酒。
一般来这的人,要么放松,要么发泄,要么猎艳,像他这样光喝闷酒的倒挺少见。
“帅哥,怎么一个人喝酒,需不需要人陪啊。”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妖艳货色,扭着腰将手搭在张越泽肩上,身体可劲蹭着他胳膊。
“滚。”张越泽头也没转又吞了一杯,声音冷得掉渣,那人愣了两秒,“切”地一声换个人去蹭了。
从舞池里退下的文天逸看到这一幕,满脸春色地坐到张越泽,调侃道:“哎,你说你来酒吧又不嗨起来,光搁这喝酒装忧郁大叔,难怪招人惦记,刚那是第五个了吧。”
“你都快扭出花来了,还有空注意我?”张越泽横了他一眼,拿起杯子在手上把玩。
“我这不得看着你么,要是你喝醉了被别人捡走,嫂子知道了那不得灭了我啊。”文天逸抢下张越泽手中的酒一口喝掉,晕晕乎乎继续戳人伤口,“你都出走大半个月了,隔三差五找我喝酒,陈苏这气估计都消不了,你要是还不回去当心哄不好,到时候可别找我哭。”
张越泽心情更差了,本来找文天逸喝酒就是想消愁,结果这货哪壶不开提哪壶,又不想跟他细说缘由,只能一杯一杯劝酒堵对方的口。
不一会两人都有些上头,文天逸甩甩脑袋想再去舞池玩会,还没走两步就差点摔倒,被人一把扶住了。
他刚想道谢,在看清那人长相后,顿时惊得话都说不清,“你、你怎么在这。”
那人抓着他胳膊用力将他拉近,贴着耳朵低声说:“你就是这么加班的?”
文天逸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半边身体都麻了,站都站不稳,顺势贴到那人身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喝醉了。”
“那我送你回去。”那人轻笑一声,揽住他的腰将他往门外带。
都快到门口了,文天逸才猛地想起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也不好意思装醉了,“等、等会,我还有一个朋友在这。”
等他们去而又返时,张越泽已经趴下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文天逸咕哝一句,艰难地扶起张越泽,喊站在一旁像柱子的人搭把手。
好不容易将人弄上车,他又有些犯难了。
“怎么了?”那人问。
“是这样,我这兄弟跟他媳妇儿吵架了,最近一直住在酒店,我想送他回去。”文天逸搔搔头道,“不过他喝成这样,我又不清楚他俩到底因为什么闹矛盾,怕好心办了坏事,你说该怎么办?”
那人往车里瞧了一眼歪倒在座位上,嘴里念念有词的醉鬼,“送他回去吧。”
系好安全带后,文天逸扒拉着手机,道:“你等会,我先打个电话问下地址,好久没去我给忘了。”
“不用,我知道。”那人在文天逸震惊又疑惑的眼神中,淡定起步。
陈苏刚准备睡觉,就接到了文天逸的电话,他匆忙跑下楼给人开门,扫了一眼扶着张越泽的人,惊讶道:“学长,你怎么来了。”
“嗯?你们早就认识?!”文天逸冒头出声,来回瞅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