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秦云婴发起高烧,浑身烫得不行,嘴里说着呓语,紧锁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幸好蓝一烙临走前有提醒赵懿照看秦云婴,否则明早起来山兔估计只剩具冰凉僵硬的尸体了。
俊美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赵懿伸手探额头的温度,竟是烫手的温度,见此便急忙给蓝一烙去了电话,全然不顾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
蓝一烙耐心指导他该做什么,该注意什么。对于从没有过照顾人经验的赵懿,蓝一烙显然是不放心的,“实在不行我过去一趟吧。”
赵懿有种被侮辱的感觉,“睡你的觉吧,这边我搞得定。”
说完就挂电话,不给对方一点拒绝的机会。
霸总的事情不懂就少管,我上千名员工都管得了,不过是只发烧的兔子我能照顾不好?
开什么玩笑。
赵懿看着床上的兔子,突发奇想道:“这么烫会不会烧成红烧兔头?”
他喃喃自语说完,秦云婴似乎感应到了危险,突然蹦出了一对软绵兔耳,干到发裂的唇弧度很轻的张合,像是再说什么。
陷入半昏迷的秦云婴一直在做梦,梦里他回到了土窑洞里,周围是堆起的易碎品,瓷罐玻璃一个叠着一个,已经有人一样的高度,角落里躲着的孩子青涩的小脸苍白而虚弱,眉眼竟跟秦云婴有三分相像。
意识飘远的秦云婴脚下软绵,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土窑里的空气沉闷且干燥,山兔的鼻炎也是那个时候造成的,直至长大后都会因为鼻炎而时常发低烧。
小山兔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无处安放的眼神充满着恐惧,他刚刚看到人贩子打死了个不听话的孩子,生生拧断了脖子,现在那双死不瞑目的脸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小山兔想要逃离的想法越发强烈,不逃出去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下场。
同样有逃离想法的是被关在一起的小豹子,小豹子和小山兔的组合令人意想不到,于是让他们的出逃异常顺利。
出逃的那夜雨很大,土窑的外头是大片的山。本来山路就难走,遇到暴雨天更是踩一步滑两步。常常吃不饱饭的两个孩子体力不足被后来的人追上,眼看着小山兔要被抓住,小豹子一个奋起竟扑倒了追来的小头目,嘴里还大喊着:“快跑!”
在逃命的路上两人就做好了约定,谁跑出去了一定要带着秩序组的人救出其他人,谁退缩谁就是蠢蛋。
小山兔带着希望逃了,回头时看到雷电下小豹子被小头目咬的浑身是血,漆黑夜空上悬挂的是一轮圆月。
后来小山兔带来了秩序组的人,救出了其他孩子,那里头独独没有小豹子的下落,被抓的小头目说小豹子被丢在了后山。
所有人都知道被丢在后山的人会死,小山兔本想跟着秩序组去找小豹子,却因为年龄小别拦下带回了家。
那年小山兔六岁,小豹子比他大三个月。
因为雷雨下的噩梦,小山兔再也不敢吃肉,起初闻到肉味都要反胃的。
梦境外,发高烧的秦云婴口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断断续续的说着:“快跑...快跑...来不及了...不要...”
赵懿不明所以,眼底深不见底,手里捏着毛巾再给人擦汗。蓝一烙说要给发汗后的小兔子擦干净身体,他对这种事情一点经验没有。
但还是硬着头皮解开了小兔子的衣服扣子,脖子圈着白色的绷带,一股病态的感觉涌出,赵懿忽然有种乘人之危的错觉。
小兔子的工作需要他保持身体的完美,皮肤白皙滑嫩,肌理均匀不过分壮不过分瘦,赵懿发现看似清瘦的小兔子竟然有腹肌,整整六块。
这就是所谓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渐渐的目光越行越下,停留在腹部。
“下|身就不用了吧。”
赵懿心里是想着不碰的,可手指却不听使唤的解开了小兔子的裤腰带。
在临门一脚时,理智回归淡定系上了松开的腰带,胡乱擦过身体,抹把脸就重新给人盖上了被子。
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差点办了坏事。
赵懿在洗手间狠狠洗了把脸,冷水并不足以让他的温度稳定。眼里布满的红血丝狰狞且恐怖,赵懿实际上已经不收满月磁场影响了,但面对小兔子的时候还会忍不住的内心出现波动。
莫非是满月后遗症?
这种病症他曾听蓝一烙提起过,很难搞很难治。
赵懿在没有看医生的之前先给自己确诊了病症,同时说服了自己怪异的原因是满月后遗症。
只有内心深处知道,那种感觉他曾经也有过。
那是见到韩哲的时候。
赵懿有意忽略另一个可能,擦干净脸就出去继续照顾小兔子了。
秦云婴的体温因为退烧贴有所降低,脸上的红晕褪下许多。只是紧皱的眉头说明他此时此刻还被噩梦所困扰,抿成一线的唇不舒服的哼哼唧唧。
赵懿坐在床边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揉他眉间,企图用外力解决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