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渊坐着出租车到了家,那是一个三层的居民楼。扬渊妈妈是学艺术的,在B市大学艺术系当老师,爸爸是警局局长。他还有爷爷奶奶在乡里住,姥姥姥爷就是B市人。这栋楼是扬渊自记事起就住在这里。
看样子,扬渊家境真的还可以,但只有扬渊知道,他们家早已是分崩离析。因为爸爸是警察,所以经常不回家,很忙,因为这件事,就足够整个大家的人吵好几次。又由于他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环境不同,所以他们的思想也不同。姥姥姥爷花钱大手大脚,爷爷奶奶简约节约。
但分分合合大吵大闹了那么久,这个家好歹没散。
扬渊拿着钥匙打开家门,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碎渣,很明显,里面的两个人是刚刚打过架还没有收拾的。
一个看起来保养的不错的妇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发凌乱,无声的哭的喘不上气。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也坐在沙发上,神情严峻。两个人都无比沉默。
“爸,妈,我回来了。”扬渊早已习以为常,利落的换了拖鞋,打破了这沉默。
男人这样有了些表情,望向他说:“你............你妈要和我离婚。她要给你转学。”由于太长时间没和扬渊沟通过的父亲,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这个儿子。
“扬祁社你个混蛋!什么叫我要和你离婚!?明明是你!是你!你说你天天在外面也不回家!说的好听是去警局,是加班!谁知道你是不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迷住了!”妇女边哭边吼,男人有些怒气:“我就是去加班,你爱信不信,而且孩子还在,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扬渊斜咪了他一眼,很自然的倒了杯水,斜躺在沙发上。凉凉的说:“没什么不好说的,反正从小到大都听惯了。”这一时让男人有些尴尬,“你们离婚吧!我不反对,我跟我妈,你们不用顾虑我,那感觉就好像是我把你们牵制住了一样。”
扬渊干净利落的说了句话,让俩人都有些难堪。一个孩子都想的比他们清楚。扬渊的内心其实没有多大的浮动,他们俩反正离不离婚都一样,就是平时家里可有可无的那个人不再会进家门了而已。
“好,那既然儿子也同意了的话,这个婚,我离,房子留给你们,我之前早就看好了警局旁边的单元楼,上班也方便,以后也没什么牵挂了!”男人叹息了一声说到。
“小渊,你跟我过来。”他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带了一丝丝父亲的关爱。
扬渊抬起脚和他走去,他手里拿着张银行卡,他把银行卡塞到扬渊手里:“没多少,你留着花吧!和你相处了这么多年啦,还从没意识到,你原来已经长这么大了!好!我儿子长得真帅!”
扬渊有些怔住了,这还是那个男人第一次用“我儿子”这样的方式来说。
扬渊把银行卡收了起来:“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我就收走了,反正你一个人拿着又没用。”扬渊撇了撇嘴说。
“到了新学校,你要好好学习,好好听你妈妈的话,不要学的这么叛逆,好小子!还学着我离家出走!有我当年和你奶奶干架的那个风度!”男人笑着拍着他的肩说,“那,我走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是你爸爸!”
说完,男人就走了。扬渊看向他的母亲,这个在家里唯一陪伴他最久的人。她还在抽泣,嘴里还在不停的抱怨。扬渊拿着扫帚,把地上的碎片清理了,又递给她一张纸:“再坚持两天,张妈就从老家回来了(张妈,他家的保姆)不行的话,这两天你不要去学校了。去我姥姥姥爷家。”
女人接过纸:“小渊........对........不起......妈.....妈妈......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女人还和他从小认识的一样幼稚。扬渊叹息了一声,蹲下来哄着她,像哄小孩一样:“好了,不哭了!他走了就走了,大不了你再去找一个,什么样的我都能接受。没什么好哭的”
“呜呜X﹏X,小渊,还是你对妈妈好,你真是对妈妈最好了!”扬渊无奈的哄着她就像哄小孩一样,把她哄睡了。又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