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清晨,丞相府便已开始忙碌了起来。
炊烟袅袅点缀着墨蓝色的天空,初阳仍然在地平线徘徊。
房间内,温暖的手轻揉地抚摸着江楚凡的发丝,细软的发丝被挑起后又轻轻放下。
“唔……谁?”江楚凡嘶哑着嗓音轻轻呼唤,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该醒来了。”
短短四个字,却让江楚凡一下子起皮疙瘩就起来了,他猛地睁开眼睛。
“竹逸?”眼珠迅速转动,皱着眉:“这么早你来我房就是为了把我喊起来?”
“怎么,不可以吗?我可是你主人,这该是你说话的语气吗?”竹逸眼神一下子严肃起来,在微光的衬托下,那对眸子闪烁着光芒。
“不不不,我错了还不行吗。”江楚凡强行挤出一个微笑,内心却想着:怎么,我是作者我还不可以了吗??
竹逸松开了手,嘴角轻挑:“要乖哦,这是你今天该穿的衣服。”说完,一件雕着白鹤的藏红色长服递给了江楚凡。
“为什么是我……”江楚凡自语着,竹逸装作没有听见般的离开了。
竹逸靠在江楚凡的房门口,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微阳,纤长的睫毛在光的勾勒出叠影,一双丹凤眼显得无比的无情与寂寞。
他握紧胸口,“一次也好,阿莫,我好想你啊……”
江楚凡有着和阿莫几乎一模一样的外貌,就算今天没有喝酒,他都忍不住去抚摸江楚凡的发丝,他忍不住对江楚凡温柔,就像他对阿莫一样温柔。
但是越是这样做,心中的窟窿就越来越大,他想用对江楚凡的温柔来欺骗自己,来麻痹灵魂……
“白鹤?这件衣服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江楚凡皱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今日是竹逸作为丞相与新皇对峙的第一天。
这可不是一个太平日子,这一天,宋云哲会在酒席上给竹逸下.药,然后会把当朝三公主关在他的房间里,次日则会传出丑闻,公主与丞相有不良勾当。
宋云哲可是一个相当会利用身边一切人物的反派,甚至连自己都亲妹妹都不会放过,这种丑闻对一个还未出嫁的公主的打击明明才是更大的。
高挺的鼻梁下嫣红的双唇,淡淡的泯着,一身藏红色的长袍,在金色的阳光中,随风微微轻拂,衬的他宛若非这世间该有的人。
他眉眼扫过,却又有着少年的清澈明朗。
“那真的是昨天晚上捡回来的乞丐吗?怎么这么好看啊。”小厮在一旁与人小声议论着,谁敢相信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随便整理一下居然能如此有气质。
铃铛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感叹别人上,她提醒了下小厮去干活,于是一溜烟走到江楚凡旁。
上半身微微下弯做了该有的礼仪后马上说道:“大人在门外等你呢。”
“好,我知道了。”江楚凡点点头,刚刚一直在想该如何应付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一台用上等红棕木制作的马车在门口等着,江楚凡拉开黑帘,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但是竹逸这次的脸上没有任何轻浮亦或者玩笑的表情在脸上,确切来说,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那双邪魅的眼里出现了如刀般锋利的锋芒。
见江楚凡进来他也没有关注他,仍然是注视着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江楚凡咽下了口唾沫,他紧张地坐在竹逸的对面,这可是军事小说世界里,万一对线失败,可是真的会死在这个世界里。
万一死了还不能回到现实,他不就血亏吗?
路上,只听见马儿在地上行动的哒哒声,过了许久,竹逸将头偏过来看向江楚凡,轻声念道:“白鹤,很适合你。”
江楚凡一愣,白鹤?关注点真奇怪。
“啊,谢谢。”他垂下眼帘,仔细打量着衣服上的这只白鹤,白鹤……
“一会到了朝政大厅,你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知道了吗?”竹逸叮嘱着。
江楚凡点头,这他怎么可能不懂,这可不是什么别的地方,这可是朝政大厅,有那个阴险皇帝在的地方,他巴不得不来啊。
宋云哲看到自己要是有什么才能估计就想弄死自己。
“那个……”江楚凡欲言又止。
“你说吧,以后有什么事情,你直接问我。”竹逸轻道。
“我从来不懂这些官权之争,我也不在乎,但是我知道与人交往的方式最为常见的手段便是聚餐喝酒。”江楚凡话音在这里停住,他可不能直接命令竹逸让他不要喝酒。
“像你……像你这种喝完酒后不知道会对别人做出什么事情的人,可以少喝点酒吗?”
话音一落,竹逸便是朝天哈哈一笑,嘴角上扬,眼睛紧紧地盯着江楚凡。
江楚凡耳尖微红,估计是想举一下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又不好说出,眼里几分无奈。
“你放心,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竹逸游将眼神转向窗外,此时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