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着,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
温客行闻声转头,一见来人,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含笑快步走过去,“阿絮!下班了吗?”
这般殷勤劲和刚刚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龚俊叹口气,这不就是温客行吗,川剧变脸表演艺术家,他明明最了解的。
“今天病人不多,叶主任让我先回来了。”周子舒边说边脱下身下的白大褂,看到温客行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造型,不由得失笑:“老温,你怎么回事?”
温客行刚要说话,他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龚俊和张哲瀚,问:“这两个人是?”
龚俊下意识抬头向周子舒看过去。
措不及防,四目相对。
一双带着好奇的温润眼眸撞入视线中,眼睛的主人一头利落的短发,面容清秀。
龚俊看着心跳漏了一拍,“你就是周子舒?”
周子舒茫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认识我吗?”
龚俊定定地打量他,内心百感交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说,我曾和你日夜相处,一起煮酒烹茶,浪迹天涯?
不对,陪伴周子舒的,从来都是温客行。
而与他为伴的,是身边这个人。
龚俊低头看着张哲瀚,张哲瀚也抬头看看他,两人对视片刻后都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周子舒。
周子舒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温客行上前迈出一步将人挡了个严实,龇牙咧嘴凶道:“看什么看?!你自己没老婆吗?!”
周子舒知道他老毛病又要犯了,连忙把人拦住,“你别这么凶嘛,正所谓路过都是客嘛。”
这时,突然内堂响起一个男孩的惊叫,“哥夫!哥夫!汤撒出来啦!救我!”随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拿着汤勺狼狈不堪地冲了出来。
他一看到大厅这么多人,愣了一下,但他眼尖看到了周子舒,欢乐地喊了声“哥!你回来啦!”
周子舒叹口气,“成岭,说了多少次了,男孩子不要总是冒冒失失的。”
温客行走上前去,“怎么了?”
成岭一见他如见救星,“哥夫!汤!汤撒出来了!”
温客行一听也急了,“怎么会撒出来的?我不是让你看火吗?!”说着就往厨房赶。
成岭连忙跟上,还不忘反驳,一脸无辜,“我一直都在看着啊,我还看着它撒了出来······”
张哲瀚看到成岭那一刻起,就眼神一亮,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大男孩,直到他跟着温客行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龚俊打趣他说:“这么想念你的便宜徒弟吗?”
张哲瀚看着窗外,眼神没有聚焦,一看就知道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半晌,他勾唇轻笑,“看来他还是和当初连鸡都不敢杀的水平。”
“还不是你纵出来,当初你们师徒两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天好吃懒做,就回讹我来当奴才。”龚俊气呼呼的抱怨。
张哲瀚抬起头,认真看着他,两眼一弯,笑道:“还不是你纵出来的。”
周子舒见张哲瀚居然识得成岭,一时也心生疑惑,不打探清楚他实在是放不下心来,于是便走过来说:“两位如果不介意,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我先生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张哲瀚立刻说道:“求之不得,多多打扰了。”
周子舒领着人往餐厅走,一路上,周子舒问:“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张哲瀚说:“我叫张哲瀚,”又指了指身边的人,说:“他叫龚俊。”
“原来是张先生和龚先生,失礼失礼。”
龚俊连忙说:“客气了,叫我龚俊就好。”
张哲瀚说:“子舒,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
周子舒笑着摇摇头,“当然不介意,我就叫你哲瀚吧。”
张哲瀚笑了笑,转头直视周子舒,认真地说:“子舒,说实话,我和俊俊确实认识你们,而且曾经和你们相处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龚俊笑着补充说:“是日夜相处。”
周子舒满脸诧异,“可是我不记得我曾见过你们啊。”他蹙起眉头,努力思考着。
张哲瀚叹口气,“这可能就是造化弄人吧。不过没关系,我以后慢慢解释给你听。”
周子舒点点头,“所以哲瀚你们是专门来这个地方来找我们的?”
“这······”龚俊和张哲瀚对视一眼,龚俊尴尬地说:“实不相瞒,我和哲瀚迷路了,这才糊里糊涂来到这里的。”
“迷路?”周子舒沉吟半刻,又说:“这样吧,哲瀚,你们若是不介意,干脆在四季山庄住上一段时间,就当交个朋友。四季山庄已经好久没有人来拜访了。”
说着,一行人走到了餐厅。
餐厅很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