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翼没有动静：“主人，你是个优秀的人偶师。但用活人做人偶一直是禁忌。而且就算她变成人偶我觉得你也控制不了她的放手吧。一直想着走捷径是不会有提升的。”
“住口！”曹雯殷并不买账，“你一个人偶懂什么，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可以做到等同活人，根本没有！人是古神的作品怎么比得过！”
“不用把神想得那么遥不可及，”彤幽锦扶着神志不清的骨架坐到箱子旁翻找着里面的碎片，“神也没有那么值得信奉，这片大陆是神弃之地。”
这什么邪教？李翼不禁偷偷吐槽。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曹雯殷像头垂死挣扎的野兽死死盯着彤幽锦，“还不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人偶师！”
“我可不是人偶师，”女孩示意李翼控制住曹雯殷，“偷盗珍贵材料萌生运用活物的念头本就会被驱逐。”
看着女孩拼好的人偶的脸曹雯殷彻底崩溃了：“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为什么。”
“你的经历，”彤幽锦捧起看着女人的脸看着她空洞的眼睛，“应该很有趣。”
一直安静看戏的乐正萧眼神闪动：她能读取记忆！？
时光流转——
“曹迂！你偷盗珍材妄图用活人制作人偶，简直罔顾人伦！”这个声音威严十足，看脸也分辨不出是真人还是人偶，“两个选择，第一废去修为从此不再制作人偶，第二离开灵界连同家人不再回来。”
年幼的曹雯殷并不懂接下来的生活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父亲老了很多，搬家也没有用法术运输。
“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们会法术？”曹雯殷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的衣服和我们平时穿的不一样？”
“雯雯乖，”年轻的曹夫人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因为这儿的人都不会法术，我们用的话会吓到他们。”
厨房里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母女的对话。
女人依然微笑着：“你在这等一下，妈妈很快就回来。”
“凭什么！”男人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子，“我辛辛苦苦研究的技术被他们拿走他们竟然还为了私吞诬陷！”
女人看着醉醺醺的丈夫拿起笤帚扫走了地上的碎瓷片还是那个得体的微笑：“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什么都不缺。”
“你懂什么！”曹迂恶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一拳砸在桌上，“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其实你还可以继续做人偶，”女人安慰道，“虽然不能达到从前的效果但还是可以做出来的。”
男人停住了开始喃喃：“没错，我要做人偶，我要做出更完美的人偶。让他们后悔现在的决定，让他们后悔，让他们后悔……”
从此曹迂疯了般制作人偶，其余时间就是酗酒然后大发脾气。时常有人看上了他的手艺抛出橄榄枝他却都置之不理，还把这些当做是对他的侮辱。
“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曹迂拿斧头疯狂地砍着自己花了整整半年的人偶，而曹雯殷正瑟瑟发抖地缩在角落。
而女孩的反应激怒了失去理智的曹迂，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要不是也觉得这个废品好看？你是不是也在讽刺我，你说啊！”
“我没有！”女孩的眼里的男人渐渐变为了野兽。
“你们都在利用我，”男人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自顾自地发泄着，“你们想着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你们会付出代价的！你们一定会后悔！”
“雯雯！”刚买完菜回家的曹夫人看到这样的情景立刻冲上前使出全力推到了曹迂然后转向女儿，“快回房间锁上门。”
曹雯殷连滚带爬锁好房间后的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那个既严厉又随和的爸爸会变成这样，她辛辛苦苦毫无差错地当他的帮手换来的却是他的咆哮。她也不敢相信曾经相敬如宾的父母会变成这样，每次妈妈叫她躲起来时她都会乖乖躲起来紧紧捂住耳朵，她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的手脚都已经没了知觉时细微的敲门声响起。母亲温柔的声音让曹雯殷如蒙大赦。
“雯雯，时候不早了出来吃饭了。”曹夫人的声音总是让人安心。
曹雯殷拉开门低着头不敢看对方，屋外的光线也让她难以适应。
曹夫人整理着女儿凌乱的衣服：“把头抬起来，这么漂亮的脸蛋应该多笑笑。爸爸是爱我们的他只是太伤心了。太在乎自己的人偶了。”
曹雯殷笑不出来。爸爸做人偶根本挣不了钱，妈妈只能四处奔波挣钱而自己只能待在家小心翼翼地给曹迂打下手。她看见无数夜晚妈妈把爸爸破坏的人偶收好然后一点一点修复好，通常一干就是通宵。然后卖出这些被丢弃的人偶补贴家用。好在价格很是可观不过要是被曹迂发现肯定又是个噩梦。
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总是笑脸相迎？
曹夫人也不强求撑起憔悴的脸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