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你了,不要。”
她只能带着浓重的哭腔用变调的声音哀求,别无他法。
“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了吗?现在我很乐意这样做。”
那个人停止了拖动她前进的脚步放下捏在手里的脚踝,转身弯腰捧起她的脸表情似笑非笑:“这样的绝色还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没想到还会低声下气的求人。真是让我意外啊,你是不是很喜欢听别人这样哀求的声音,是不是很过瘾啊。”
那人说罢继续拖着她向前。
“不……”
她全身颤抖着喉咙发紧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对方又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本就模糊的视线变得血红,像起了一层血雾。又是一个漫长的黑夜包容着一切的肮脏……
“呕——”
彤幽锦从床上瞬间移到了卫生间,狠狠地捶着胸口又吐出一大口血来。那拳头的力度不像是为了自己身体好受点,根本就是想把自己捶出更多内伤来。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
吐完女孩继续狠狠地捶了几下胸口却觉得力度不够,自己整个身体都软得使不上力。又是一阵干呕体内的血液已经难以涌出似乎想把内脏用来顶替。不过这还不够她接着把指尖对准心脏处如利刃一般刺了进去。
“适可而止。”
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女孩的手像被什么牵制住了瞬间不动了。
女孩回过神来缓缓垂下指尖染着鲜血的手,双目空洞的看向镜子,镜中的人面色苍白嘴唇染血,右边脖子和脸颊上布满了血红色的树枝状细丝。她知道那是从背部蔓延上来的。最吸引目光的还是那双银白色的眼睛,无神却有光。在她的注视下细丝渐渐褪去。又是那张苍白的脸,血红的唇色使画面显得更加诡异。没有了情绪的支撑这具身体立刻瘫软在地。
“不是说天地以万物为刍狗么,你怎么就不学着点。而且这身体还能继续运转本就是拿药吊着的,拿你身体喂的虫子你死了还没养出来看你怎么办。这么作践自己可真有你的。”
“笑话,我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不过我还从来没看过自己完整的心脏是什么样子呢。”
彤幽锦虚脱的靠在墙上,小小的卫生间中只有她一人却有两种声音。
“如果是这样,请自便。”
“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会允许自残。我不会的,至少在这一定不会。还有——劳烦处理现场包括我。”
女孩笑着碰了碰自己的胸口又用拇指缓缓擦去唇上的血迹。似乎恢复了一点元气,开始处理现场。她不知自己打扫了多久,直到闻不到任何气味才停下。并不是因为小心谨慎或洁癖,只是为了消磨时间。当然,平时她也一定会处理得非常完美。
女孩慢悠悠的飘出来便看到彤彦清刚好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微卷的长发被挽成了一个松松的马尾垂在脑后。看到彤幽锦,小孩便沉着脸看了的小臂几秒,然后光着腿“蹭蹭蹭”的跑到了她面前。彤幽锦这才发觉小臂上的白绷带已经被浸成了血红色。
彤彦清在她面前停了几秒,拿出彤幽锦“以备不时之需”囤的酒精和棉签。小孩盯着本应放着绷带的空位几秒后献出了不知为何囤了很多的白丝带然后拉起女孩的手,轻轻的将她手上的绷带解开,小心翼翼的消毒,细致的包扎伤口。
丝带冰冰滑滑的感觉很舒服,彤幽锦注视着她的手在自己手臂上来回移动。小孩的手指纤细,动作优雅轻柔,很是养眼。有些东西也许真的是天生的。不过对方至始至终都板着脸。
彤幽锦叹了口气:“别拉着脸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姐姐是为了护着我才受伤的。都是我害的,”妹妹依然满脸阴郁,“我真没用。”
“没事的,伤很快就会好的。姐姐护着妹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彤幽锦将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还有,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又怎么可能没用。谁都有弱小的时候但这不代表他没用。”
彤幽锦明白自己现在的情况根本保护不了什么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能够自保。无论什么办法。
“可是会疼的,”彤彦清看着依然新鲜血流不止的伤口把眉头锁得很紧,“这样不值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如果你受伤我也会疼。”
彤幽锦将手放在了自己身体连带衣服都“和好如初”的心脏位置。
“可你受伤我就会好受吗?明明就是我活该我就不应该去管他们,他们打架我怎么还要往上凑,我可真能啊以为自己可以拉得住。”
过于早熟和懂事也是一件不幸的事,女孩突然生出了对人类少有的怜悯之心。明明这种事自己已经司空见惯,明明自己也深受其害,明明有没有被神明抛弃都是一个样。可只要让她看到一点点光就又会开始于心不忍,不忍心袖手旁观不忍心见死不救。
彤幽锦调整状态开始了硬核安慰:“可是我很自私啊,只要我好受就可以了。你如果受伤我看着心里会难受,可是如果你心里难受的话我也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