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屿推开卧室门,许淮星正眉头紧皱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呼吸平稳,他走到桌前拿起感冒药按照祁珩在药盒上写好的颗数掰下来,倒了杯热水后将许淮星喊醒。
这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清楚是阮知屿,本就紧蹙的眉头瞬间皱得更深:“怎么是你?”
阮知屿哭笑不得,许淮星见到是自己居然能失望成这样,随即语气淡漠的吐出俩字:“吃药。”他还赶时间去公司上课呢。
只见许淮星盯着阮知屿手里的药丸呆愣了半天后,突然撇过头去,无声的表示自己不吃。
阮知屿一脸问号:“干嘛,怕我下毒?”
许淮星沉默不语,阮知屿见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吃力不讨好便气不打一处来,从床头柜的纸盒里扯出一张纸垫着把药丸放上去,热水也放好后转身离开房间。
爱吃不吃。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宿舍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许淮星紧闭的房门,瞬间陷入道德犹豫,刚刚许淮星说话有气无力脸色很差,祁珩也在电话里特别叮嘱一定要让许淮星吃药多一点耐心,自我挣扎过后阮知屿还是转动门把手重新回到了许淮星的房间。
“你到底吃不吃?”阮知屿本想说些话气气许淮星,却看见他靠着床头满脸病态于心不忍之间声音也不自觉放柔,像是撒娇:“吃吧吃吧,吃了药病才好的快呀,嗯?”
许淮星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抽,视线停留在阮知屿抿唇微笑起来时会有的小梨涡上一直没移开。
阮知屿见床上的人还没反应只好搬出祁珩,撒了个善意的小谎言:“祁哥要你乖乖吃药,不然他就不理你了。”
两两相望间,许淮星听到祁珩会不理他后眉头一皱,最终老老实实的将药给吃了,融化在嘴里的药苦得他直皱眉,阮知屿不禁在心里偷偷啧了一声,说来说去还是祁珩比较管用,他刚刚差点就准备扒开许淮星的嘴直接把药给塞进去。
总算顺利完成了祁珩交代的任务,阮知屿看时间差不多要去公司练习便退出了房间,却没能听见身后的许淮星细若蚊声的谢谢。
另一边正在上课的祁珩突然停住写字的手杵着脸发呆,他想面对极其讨厌吃药觉得药苦连哄带骗好半天才肯吃药的许淮星,今天阮知屿究竟用时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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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首尔枫叶落满一地,用脚踩上去还会发出沙沙的响声,许淮星大病初愈独自一人穿过街道来到深巷里,还没等走近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卫衣头戴着棒球帽的男生正蹲在那里逗弄两只流浪猫。
“小橘真乖嘿嘿……”是阮知屿的声音。
这几天因为生病没能来喂养流浪猫的许淮星一路上还担心小猫饿瘦或者又跑到其他地方去流浪了怎么办,现在看来,阮知屿不仅把它们照顾的很好还成功和它们打成一片。
小猫冲着阮知屿身后奶声奶气的喵了一声,阮知屿回过头这才注意到许淮星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一直没出声。
“下次再来看你们哦。”阮知屿满心宠溺用手刮了刮小猫的鼻梁,说完便站起身压低帽檐和许淮星擦肩而过,看起来一句话都不肯和许淮星说。
许淮星却转过身突然开口道:“谢谢你。”
阮知屿本想装作没听见直接离开,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真有够不争气,最终他转过身来语气嘲讽:“原来你还会对我说谢谢啊,我以为你会觉得我在毒害你的小猫呢。”
许淮星紧皱眉头沉默,见他自知理亏的阮知屿还挺来劲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许淮星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随即整个人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带到一边,背靠着墙阮知屿瞬间认怂:“你干嘛!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许淮星食指轻轻抵在唇边,声线低沉而谨慎:“嘘,别说话。”
还在状况之外的阮知屿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以为许淮星恼羞成怒要动手打自己而瑟瑟发抖,直到身后传来女生的议论声。
“是这里吗?怎么没人呢。”从许淮星的角度可以看见离两人所处位置的巷口正走进来两个女生。
另一个女生四处张望着说道:“对啊,我看见淮星哥哥就是往这里来的。”
阮知屿也听见了她们说的话,因为身高差原因他只能微微抬头看见许淮星一脸严肃,瞬间了然,许淮星被粉丝跟踪到了这里。
正当两人越走越近时其中一个女生突然停住脚步,深巷有些昏暗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连忙拉住另一个女生:“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毕竟淮星哥哥那么谨慎的人甩掉我们很轻松,走吧走吧,这里好可怕。”
被拉住的女生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动摇,不死心的又往前看了看,最后两人转身加快脚步离开了深巷。
许淮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低下头正好和阮知屿对上视线,那人吓得大气不敢出,眼睛里也水朦朦的,这个角度让许淮星觉得阮知屿有些可怜,他迅速反应过来拉开两人的距离,还没来得及询问他的情况,阮知屿跳就下台阶跑得飞快,许淮星站在原地微微发愣。
秋风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