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道德压我，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又说：“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我没办法把周先生直接放在罪人的位置……”
“我明白。”谢无恙说：“你有你的坚持，我明白的，即便你最终要替他们打官司，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不会吗？”安别听到这话，并没有被理解后的感动，他重复了一遍：“真的不会吗？”
“……好吧，还是会有一点不高兴。”谢无恙说。
“但是，如果你因为怕我不高兴，而放弃你作为一个律师的原则，在面对你的委托人时采取了不专业的态度和方式，我会更加不高兴。”谢无恙说：“我心里的安别是一个完整的人，缺点和优点都是我爱你的理由，如果有什么我绝对没法接受的，那大概就是，你为了我，或者别的什么人，勉强自己了吧。”
安别看了谢无恙好一会儿，突然又抱了过去，他缩在谢无恙怀里，小声的说：“谢谢你。”
“傻瓜。”谢无恙笑着说。
“傻瓜是因为确实没直接证据证明对方有罪，才没法支持你的。”安别说：“我的专业要求我严谨，不能只相信自己听到的看到的，而要相信自己的委托人，相信能够呈堂的证据，有时候法律就是这么矛盾，他保护好人，可有时候也保护坏人。”这就是我没法一味和你同仇敌忾的原因。
“嗯，我懂。”谢无恙说：“那你答应我，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有发现什么不对，一定要第一时间保证自己的安全，好吗？我始终不相信他们能做什么好人，有些事情，我不想你牵扯进去。”
“好。”安别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能帮你什么吗？”
“保证自己的安全，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谢无恙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安别犹豫着问：“你想报仇吗？”
一秒，两秒，三秒…心里暗自数着谢无恙沉默的时间，安别突然觉得心里难受，为谢无恙的过去，为他们的未来。
“我……”谢无恙缓缓开口
“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安别堵住了他的嘴：“我知道了，不好，对你不好。”
“嗯。”谢无恙笑着，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也会保证我的安全。”谢无恙说。
“……”安别叹了口气，追加了要求：“尽量不要触犯法律，行吗？”
“宝贝，你在想什么？”谢无恙无奈的扒开他的脑袋，两人拉开一定距离，才能看得清彼此。
“我……”
“你放心。”谢无恙强抢答：“我可再受不了听你说我们不合适了，我不会再犯法的。”
他接着说道：“我老公可是律师届的好苗子，冉冉升起的新星，我怎么能是作奸犯科之人呢，对不对？为了你，我也会努力做一个良好公民的，最好争取三年抱两……”
“说啥呢？”安别没忍住打断他的插科打诨。
“三年抱两优秀青年的奖牌。”谢无恙笑着说。
“我说正经的呢。”安别心里感动，面上不表现出来，还锤了谢无恙一下。
“嗯，我也说正经的。”谢无恙说：“安别，今天等你的时候我都想过了。他对我是未遂，这些年过去，除了最开始我想过找他的消息，后面我很少再想起来这回事，我和他严格来说，并没有到血海深仇的程度。”
“只是如今再次遇见，有关于那个人渣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我闭上眼睛，看到的全是一具具被冻死的尸体，安别，这仇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明白吗？”谢无恙说：“什么不让他再去祸害别人之类的话，虽然有些虚伪，但这确实是我一部分想法，我想，如果可以搜集证据，我想把他送进去。如果不行……”
“你打算怎么办？”安别问。
“我不知道，还没想好。”谢无恙摇了摇头，苦笑道：“有些事情就是怎么奇怪，他不出现，不提醒你，你都能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可他出现了……”
“生活早就被打乱了，从此以后你经历的那些，都是假象。”安别替他把话说了下去：“只有从根源上更正。”
“你说得对。”谢无恙说：“至于怎么做，我确实不知道……如果说遇到你之前，那我可能连证据都不会想找，直接上去弄死他，可现在…”他说着观察了一下安别的脸色，安抚道：“你别担心，我现在不会这么做的。”
他保证道：“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真的到了束手无策的地步，我宁愿选择放他走，也不会极限一换一。”
“因为，我还要回来见你。”谢无恙抵着他的额头，他知道他有了软肋，不再是可以孤注一掷从福利院里跑出来的小男孩了，如果安别再出现的早一点，他甚至都不会接手久舟，但这些都是假设了，他要抓住的，是他们的未来。
“我还要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呢。”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