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司徒枫踏入内院,决心先从林氏这里下手,看看能否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这应该是他成婚后第二次踏足内院。整整五年,第二次来到内院。
偶尔有女使见到司徒枫,都傻了眼,好半天才想起来行礼。
老天开眼了!刺史大人终于进内院了!夫人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小女使兴高采烈仿佛自己要成亲了一般,使赶紧跑向林氏那边去报喜。
林氏听到司徒枫要过来时,秀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悲,只默默点了头,让贴身女使给来报信的小丫头一锭银子。
小丫头欢天喜地跑出去了,林氏轻哼一声,吩咐女使准备洗澡水。
白日里她才出去和情郎厮混过,十分尽兴。想到司徒枫过来还要相陪,就多了更多的不情愿。
她现在打定主意要和司徒枫和离,但只要一日还有夫妻之名,她就不能拒绝司徒枫。
司徒枫难得主动找林氏一次,为了查找真相,故作轻松,闲庭信步进了林氏的房。
林氏坐在浴桶里,想起三个多月前司徒枫不举的事,这事原本让她高兴了许久。
今日司徒枫主动过来,难道是好了?
司徒枫坐在成婚时的月洞床上,听着屏风后哗哗的水声,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很是不悦。
他恨林家的人,恨林氏父亲设计让他娶了林氏,连带着也非常不喜欢林氏。
等了许久,林氏终于从屏风后转出来。
一身轻薄白纱已湿透,勾勒出撩人的身姿,长发披散,又将她的风情掩去,更添几分神秘。
她赤足踩在青砖上,一步一步,羞赧地笑着,朝司徒枫走去。
如此美人出浴图,换做旁人可能早就按捺不住饥渴,要抱着眼前人共赴巫山一起云雨了。
司徒枫却毫无感觉,甚至还觉得此女矫揉造作:洗了澡就不能穿严实点?若隐若现的,毫无主母的端庄!
林氏强打精神,巧笑倩兮地拉住司徒枫的手,娇羞道:“让大人久等了,妾不知道大人会来内院。”
这做派,怎么颇有勾栏名将的样子?司徒枫拧着眉毛。
林氏的手滑到司徒枫腰带上,兰花指风情万种地挑起丝绦轻轻一拉,腰带便松了。
司徒枫心里升起烦躁,难道林氏认为,自己进内院,是为了那事?
林氏的手探进司徒枫的衣衫里,指尖刚触碰到肌肤,司徒枫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像是要吐了。
司徒枫正要拒绝,晃眼看到林氏锁骨上有几个红色的印记。他眉头拧得更紧:“你身上这红印怎么回事?”
林氏慌忙低头看了一眼,眼底的慌乱一闪而过,她抱怨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招蚊子。”
“你是说这是蚊子咬的?”司徒枫心底耻笑,怒火翻天,你当老子是蠢货吗?看不出来这是不是蚊子咬的?!
“是啊,也不知是不是做熏香的不尽心。”林氏试图撒娇蒙混过关。
司徒枫心底冷笑:好啊,若今日不来这一趟,还不知道你已经红杏出墙了!
林氏整理一下衣襟,又从屏风上取下外衫披上,柔声问道:“半月前大人请了金大夫来看诊,如今可是好了?”
“嗯。”司徒枫冷着脸。
“那真是太好了,之前那帮庸医,拖了三个月都没给您治好。”林氏假装欣喜,“金大夫真不愧是名医呢。”
司徒枫有些装不下去了,原本就不喜欢林氏,如今还发现林氏身上的红印,更是恶心得要命。
林氏也装不下去了,却想不出什么话来敷衍司徒枫。
“你早些安置吧,我还有事。”司徒枫心里有了计较,也不愿多看林氏一眼,起身就走。
林氏嘴里恭敬地说着“大人慢走”,脸上却是满满的厌恶。
等我把金玉婵料理了,再好好料理你!林氏心里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徒枫夜入内院,不到两刻钟就走了,院里伺候的人都看到了,却各怀心思的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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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司徒枫早早将阿鹏找来,问林氏的事查的如何。
“启禀大人,我们的人查到,暴雨那日,夫人去了很多店铺采买,在新颜布庄,夫人和一名男子举止亲密,相谈甚欢。”
司徒枫冷脸回首,猛地捏紧拳头,“那男子是何人?”
“布庄的人说,那男子身长九尺,形貌俊美,却是第一次见。”阿鹏垂首回答,忽觉自己打了个寒战。
司徒枫周身寒气暴涨:好啊,很好,这贱人,光天化日都敢会野男人了!
联想到那日金玉婵暴雨中晕倒后林氏说的话,司徒枫大约能想到,应该就是金玉婵无意间撞破了林氏和那野男人的事。
林氏想要杀人灭口,金玉婵逃跑时恰遇暴雨,又晕倒在刺史府外,林氏才没下手?
“可有查到林氏将金玉婵请到内院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司徒枫双拳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