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他足足睡了两天两夜。丛秋看他一睁眼就把牛奶递到他手里。
“喝了,旭东去给你买药了。”
“我没事儿,陆鸣比赛怎么样?”宴柏坐起来靠在墙上,揉揉酸涩不已的太阳穴问道。
“赢了,再喝点温水。”
“小秋,我不是残废,张楚呢?他比我还累。”
“刚刚导员给他打电话让他去一趟办公室,可能又有比赛吧,他,走的时候眼皮还搭着的。”
“……我他妈幸亏不是天才。”宴柏将温水一饮而尽,感叹着张楚的境遇。
“是啊,休息好了下来吃饭。”
“我估计补贴快到了,改天请你们吃饭,我先去洗个澡,难受。”
“好。”
洗完澡宴柏感觉自己终于恢复正常了,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手机,想看看补贴到没到,却不想李寒声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
宴柏想到他那天发生的那一幕,眼神一暗,还是接了起来。
“……”
“什么事?”
“你在哪?”
“宿舍。”
“我找了你三天,你故意的吗?”
李寒声开口便是从没表现出来过的犀利,透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吊着他,他也不吃这套,宴柏竟然敢……但他更愤怒的是宴柏成功了,他克制不住的想宴柏对他的态度,克制不住的想宴柏旁边的男生是谁,宴柏无视他的那天晚上他将怒气全部发泄到男孩身上,狠狠的G个够,半点没留情,最后直接将人做晕了过去也没能缓解这种怒意。
“说够了?”宴柏缓缓开口。
“……什么意思?”李寒声何曾被宴柏这样对待过,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意思。”
“你不信我?”
“我要真不信你你根本打不通这个电话,你到现在也没说清楚为什么说谎,抱你的男孩儿谁。”
“那你旁边的人是谁?”
“他是我朋友。”
“呵,朋友?我也一样是朋友,那就谁也别说谁了。”李寒声挂了电话,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阴暗。
“我操!”宴柏真的火大了,将电话狠狠的摔到地上。
“柏哥?”丛秋听见声音,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手机,按了几下,还好,只是屏碎了,触屏没问题,还能用。
“没事,我出去一趟。”宴柏忍着怒气对丛秋说了一句,拿过手机冲出宿舍,他要去问问李寒声究竟什么意思。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李寒声竟然在家。宴柏看着李寒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制造问题的,李寒声敏感,他不能急躁。
“你刚在电话里什么意思?”宴柏用尽力气,尽量平和的问道。
“你朋友可以握着你胳膊,我朋友同样可以。”李寒声冷笑。
“他是丛秋。”
“……”
李寒声听到宴柏的回答愣了一下,宴柏给他讲过他的朋友们,他只在和宴柏确定关系的那年见过周铭鹿,但是丛秋的名字李寒声绝对是耳熟的。
“小秋昨天去G大看他恋人篮球比赛,我胃病犯了,中途带我去食堂吃个饭,你看着那一幕是他怕我摔倒扶了我胳膊。”
宴柏解释完,便掏出烟走到厨房,他从来没和别人解释过什么,和李寒声说这些话已经让他有些疲惫。这次争执让他意识到其实他和李寒声之间其实存在很多问题,之前一直没有暴露不过是热恋再加上繁忙。李寒声天性敏感,自尊心极强,而宴柏本身耐性差,两个人要相互融合势必要有一方做出妥协。宴柏不介意做妥协的那个,即使确实很难,但他看不得李寒声难受。
可是要怎么做?宴柏忽然感到一丝迷茫,脑子里浮现出他和陆煦分手时陆煦说的话,他给的不是陆煦想要的,那李寒声呢。
“哥,抱歉。”
没等宴柏想清楚,李寒声就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宴柏的腰,轻声道歉。
宴柏叹了口气,掐灭指间的烟,转身回揽住李寒声,眼里的迷茫却没有消失。
晚上李寒声去洗澡,宴柏靠在床头点了一颗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静静的想着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李寒声这段时间的疏远不是假的,他需要找出问题,是太忙了忽略了李寒声的感受?确实这一年除去上课打工社团活动,他们几乎没几天重合的休息时间,尤其这几个月他又被调去做项目。是因为这个疏离了吗?可宴柏本心并不能理解,在他心里,李寒声是做一切事情的动力,每每疲惫只要想到李寒声他就觉的不算什么,而且按理说短暂的分开不是只能加深想念,又怎会疏离?难道是人和人之间不一样?
宴柏刻意忽略另一种可能性不去想。他知道自己确实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和陆煦在一起时他自认为用尽了全力,可最后带给陆煦的是一身伤害。他想好好爱李寒声,可似乎也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