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争吵后,陆煦和宴柏再没有通过话。
陆煦是实在忙的无暇顾及,越到考前需要接受的知识越多,他几乎已经舍去了吃饭的时间,而宴柏则是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这么多年陆煦从未这么对过他,这种不冷不热杳无音讯的日子让他十分烦躁。他怕自己打过去又吵起来耽误陆煦,又怕陆煦是真的对他冷淡了。
对于陆煦,宴柏的感情很复杂。他爱陆煦,也有些慌。陆煦追求者可以排成一个连队,他不知道陆煦为什么会看上自己,宴柏从不自卑,但实事求是说,除了陆煦的偏爱他确实没什么优势。这是陆煦第一次没有向他妥协,宴柏毫无办法。他厌恶这个举棋不定的自己,麻痹着自己,试着回归没遇到陆煦之前的生活。
这样烦躁的日子一直延续着,高考前两周,宴柏忽然接到一条信息,来自“霸天啤酒”:哥,快高考了,祝你金榜题名。
宴柏回了一句谢谢准备睡觉,不成想刚放下手机“霸天啤酒”打来了电话。
“哥,谢谢你帮我推酒啊,祝你金榜题名。”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客气了”宴柏漫不经心的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
那边的人好像完全没在意宴柏散漫的态度,开心的和他说着最近的业绩和宴柏朋友带来的几个大单,认真的感谢了好几次,把宴柏逗乐了
“行了,他们左右都要喝酒,不是因为你故意买的,再这么谢下去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什么也不干光去你那买酒了。”
那头的人听出宴柏在和自己调侃,显的有些轻快,开始和宴柏说着有意思的事儿,大概是一个人久了,宴柏难得的不觉的烦,也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宴柏发誓,他那时候绝对没有对李寒声有任何想法,甚至已经忘了李寒声的长相了。他觉的那通电话不过是简单的小插曲,没想到很快就再次见面。
那段时间他一直努力学习,试图让自己忘记和陆煦的不快,时间静静走着,陆煦还是没有消息。考前一个多星期,宴柏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去书店买用具,不想在这里碰到了“霸天啤酒”的水墨画。
宴柏一推门进来,对面的人就看见了他,走到宴柏面前礼貌的和宴柏打招呼,又对身边的同学介绍道:
“这就是我说过的大哥”。
“你好,我是宴柏。”宴柏心情不错,朝李寒声的朋友们打着招呼。
“宴哥你好,我听声哥提起过你,他说你就是今年冬天的财神娃娃啊!”小孩子们总是自来熟,见谁不错就掏心掏肺的把别人当兄弟,还很热情的问宴柏的学校以及认不认识学校有名的校花。
那天李寒声知道了宴柏的名字,他觉的宴柏人如其名,挺拔如松柏,清冷又骄傲。宴柏也知道了李寒声对的名字。宴柏觉的李寒声的名字和他本人倒不完全相像。明明就是一个很温柔的小孩儿,和他喜欢的冬天没什么关系。
很久以后宴柏才知道,李寒声也是人如其名的,他冷的是脸,李寒声冷的是心。
一阵寒暄后李寒声说要请宴柏吃饭,宴柏看着眼前温和却有些固执的男孩,知道他不还完这次人情是不会罢休的。想着反正都是一个人,于是答应了下来。李寒声的那个朋友说是有事,和宴柏打声招呼就走了。
李寒声领着宴柏走进街边的一家苍蝇小馆,说是小馆,不如说是一个小棚子里支的几个凳子,甚至没有门,不到10平方的屋子里只有一条大横桌子,摆了零星的几个凳子,旁边是成打的没有商标的盐汽水,五颜六色的倒是挺好看。宴柏抬头看见破落的横幅上写着几个大字:
正宗陕西麻辣烫
陕西还产麻辣烫?
李寒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宴柏,似乎怕宴柏不想进去。宴柏乐,不就是麻辣烫吗,管他哪的,又不是没吃过。陆煦不喜欢吃辣,他和宋风去吃过几次,不过都是自选的按斤称那种,这种由别人手随便抓,8块钱一大份的他确实是第一次吃。
李寒声看着老板娘给他们抓菜,特意给宴柏要了一份12元的豪华餐。又跑去隔壁买了一斤炸鸡块回来。宴柏生性怕热,于是选了一张靠在门口有风的地方,坐在左右摇晃的凳子上看着李寒声跑来跑去的忙活,不禁感到有趣儿,美人服务,也是秀色可餐。李寒声一会全部忙活完了,宴柏看着眼前的豪华大餐:两瓶橙色的盐汽水,两份冒了尖的麻辣烫、一大份炸鸡块和两根烤肠。
李寒声有着窘迫的盯着宴柏,生怕宴柏嫌弃。他还要读书,这是他能承受的起最奢侈的一顿饭了,他看的出宴柏家境不错,宴柏的朋友们也个个舍得花钱。
宴柏什么也没说,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后开始低头吃麻辣烫,不时还夹块鸡排
“炸鸡块味道很好”宴柏点评着,李寒声看着宴柏吃的很快,眼睛里闪动着笑意。
吃完麻辣烫后,李寒声起身去和老板娘结账,宴柏在门口抖了抖湿透了的短T,对着结完账回来的李寒声乐道
“谢了李老板的招待,我吃的很好。”
李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