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外面那道铁门“轰”一声被冲开,水流如猛兽,瞬间冲进酒窖,酒架如多米诺骨排,一架连一架倒下,红酒散落在水里,苏沐被这突然其来的变故打懵了,钟叙乔一把抓住酒窖的柱子,一手抱住苏沐,这才避免两人被水冲倒。
两人困在水中,苏沐突然间的伤感起来,“看来我们今天就要命丧如此了,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还没找到我爸呢,我爸还欠我一块月饼,钟叙乔,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钟叙乔抱住他,紧紧地抱着,“别瞎说,我们会出去,如果出去,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虽然现在说时点地点都不对,但我还是想说,苏沐,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当我知道的时候,你早已在我心里了,我这么喜欢你,你一定要活着出去。”
苏沐眼眶一热,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意,两人短暂的相拥。
钟叙乔摸出手机,全被水泡湿,根本无法使用,酒窖原本地势就低,水很快淹没他们的膝盖处。
“苏沐,踩我肩膀上,我托着你上去,你从通风口爬出去。”
“那你呢?一起出去。”苏沐不肯,死死抓住钟叙乔手。
水越漫越深,说话间,水深已齐腰,“听我说,你先出去,我会游泳,我待会从铁门游出去,你先走,别管我。”
“不行,水太急,你游不出去,你踩着我去,然后拉我,你力气大。”
若是苏沐上去,以他受过伤的右手,肯定拉不动钟叙乔。
“别浪费时间了!”钟叙乔大吼着,抱着苏沐腰往上推,“先出去,我还没告诉你,我找到你爸爸的线索了,他没死,最近在S市出现过,我这次就是去确认线索的,你一定要爬出去!”
钟叙乔用力向上托举,苏沐没办法,只好抓住空调管道往上用力,钟叙乔半蹲,以肩部力量托着苏沐慢慢站起来,苏沐眼眶里的热流直往外淌,前面一片模糊,只想着快点爬上去,然后拉钟叙乔上去,好不容易苏沐爬上去了,转身,伸手,向着钟叙乔大喊:“钟叙乔,快点抓住我的手,等出去,我答应跟你从新试一回!”
意外往往发生在瞬间,苏沐眼见着其中一个被水冲得移位的木架正极速往钟叙乔身上砸。
“钟叙乔!”
钟叙乔在苏沐凄烈的唤声中倒入水中,苏沐本能的跳下水,在水里摸索着寻找钟叙乔,水已没过头顶,苏沐摸到钟叙乔的手臂,带着他奋力逃往水面。
大铁门被撞击开,数道手电筒强光伴着人声传进酒窖,苏沐抱着钟叙乔,逐渐失去知觉……
再次睁开眼,入目便是钟叙乔逐渐放大的脸,额角贴着纱布,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苏沐张口,无声,喉咙像是塞了把沙子,摩擦着痛,钟叙乔那不苟言笑的脸线条似乎柔和不少,大概是自己太久没细看,钟叙乔抓过他虚抬的手指,覆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擦,眼里全是柔情,“别乱动,别担心,我很好,你要快点好起来。”
苏沐将目光锁在他额角的纱布上,轻轻抚摸纱布边缘,钟叙乔带着他的手覆上去,轻声说:“不痛,别担心,我没事,倒是你,在水里待太久,体力耗尽,又呛水吸水肺部,轻微肺部感染,不能说话是炎症引起的扁桃体发炎。”
苏沐眼睛眨了眨,又张了张口,嘴唇翕动,钟叙乔看懂意思,“真的,你爸还活着,吴叔跟你爸共事过,我这次去带了吴叔一道前往,他看了监控,公园出现的一流浪汉,确定像你爸,你爸爸左边脸颊,靠耳下方,是不是有块胎记?”
“好好好,别激动,”钟叙乔见苏沐情绪激昂,安抚:“半个月前出现过,我们的人还在找,很快会有消息。”
苏沐用力点头。
“咳,咳!”
门口传来咳嗽声,紧接着是敲门声。
“进来。”钟叙乔说。
许江叙拎着保温盒,抢在季景明前面挤进病房,顺势踩了他一脚,季景明痛得直龇牙。
“沐沐,好点没?你不知道,你都睡了两天了,你再不醒,我都要考虑帮你打官司找用人单位赔工伤费了。”许江叙说。
苏沐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很好,又指了指喉咙,意思是说不出话。
许江叙黑着脸,踢了一脚钟叙乔凳子,“钟总,劳烦您让一让,我给沐沐喂点吃的。”
“我来吧。”钟叙乔说着去接碗。
“不用,谢谢,沐沐每次碰到你都没好事,谁知道你喂个粥会不会呛到他?明明你俩一起被人救出来的,你怎么没事?就额头受点轻伤,你看沐沐,差点命都没了,谁要你照顾!”
季景明赶紧上前,接过江叙手里的碗,塞进钟叙乔手中,强行揽着许江叙离开病房,“你不是说有家卖茶具的店有好货吗?走走走,我们去看看,顺便看看晚上给苏沐带什么吃的……”
钟叙乔笨手笨脚的喂苏沐吃粥,解释给他听他们晕过去后发生的事,秦铮在下午看到新闻里播报,酒庄附近洪涝严重,打了好几通苏沐电话都不通,这才请了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