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钟叙乔问:“我送送你吧。”
苏沐回头,笑了笑,没直接回答,而是说:“钟叙乔,别这样,你现在的表情,跟当初来办理结婚证书时如出一辙,结婚时你不乐意我能理解,离婚你为什么还是不开心?”
钟叙乔心又被刺中一刀,无话反驳,领结婚证时,他确实把嫌弃、厌烦等字眼直接刻在了脸上,但现在,他的难受也是真的。
“我送送你吧。”他又说。
苏沐后退一步,转身向左边走,“不用,谢谢,”顿足,他又转身,“先不要告诉爷爷吧,爷爷年纪大了,不要让他总为小辈的事伤神。”
爷爷对他是真的好,从前苏沐爱欺负,爷爷总会让人接过去山庄小住,教他养花,品茶,做人之道,在他十岁以后的岁月里,爷爷给他的温暖,他从不敢忘怀。
钟叙乔站在原地,怔怔得看着苏沐消失在人流中,手中的离婚证,被他攥成一团。
路过花店,买了盆月季,一种藤本科黄色系的花,名字苏沐喜欢:金色阳光。
许江叙看着苏沐,他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一派平和,淡定的给花浇水。
“沐沐,你有什么打算啊?”
苏沐继续打理着花儿,“找份工作吧,都休息大半月了。”
这大半个月,起初钟叙乔天天来,不是在楼下,就是在门口,苏沐实在不知道原本那么骄傲的他,是什么促使他丢掉傲气,成日低眉顺眼的在他这边撞钉子,被苏沐以“你再来我就搬家”堵了一回后,再也没出现过。
苏沐乐得清净,那根名为“钟叙乔”的刺,就让他烂在血肉里吧,遗忘在时间里吧。
两人这边说着话,门铃声响起,许江叙抢着去开门。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来?”
许江叙略带嫌弃的声音传过阳台,苏沐探头望了眼,“苏先生,你来了,进来坐吧。”
“给你带了盆花,放哪?”季景明越过许江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撞了下他肩膀,许江叙在背后对着他挥着小拳头,被苏沐目光制止。
“苏先生你费心了,给我吧,你先坐。”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明海,你叫不出口,叫我明海哥也行。”季景明声线偏柔和,苏沐下意识的叫了声明海哥。
趁着苏沐去阳台放花,许江叙冲上去虎视眈眈地盯着季景明,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个洞,“你到底按的什么心?无事献殷勤,非贱即盗。”
季景明笑着回敬许江叙充满敌意的目光,“我按的什么心不用跟你汇报,我倒是想问问方先生你隔三差五的跑到沐沐这边,是存的什么心思?”
“你们俩,在做什么?”苏沐刚走过来,入眼便是季景明和许江叙“深情对望、款款情深”的画面,很是和谐。
“没事没事,我们在聊要泡什么茶。”许江叙说。
苏沐笑了笑,“我去泡茶,开水应该烧好了。”
季景明后脚跟上,挤进厨房,“我帮你吧。”
许江叙不甘示弱,挤进厨房,狭小的厨房,塞着三个成年人,根本连转身都转不开,许江叙将苏沐推出去,“你去坐着,我来泡,我新学了一门泡茶手艺,我来我来。”
苏沐一脸懵的被推回沙发。
许江叙拉上厨房推拉门,双手抱胸,一脸防备的盯着季景明,直切正题:“姓柯的,不怕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所谓公子哥了,自以以天生优越,实际都是草包,跟那个钟叙乔一样,我告诉你,你休想打沐沐主意,我会盯着你的!你别以为你今天送汤,明天送甜品,后天送花的就能骗过我的眼睛,我告诉你,我盯着呢!”
“哦?”季景明比许江叙略高半头,俯视他,说:“是吗?很荣幸,我们有相同的目标,我也会盯着你的,你也休想打沐沐的主意。”
“你!”许江叙气极,冲上前拎住季景明衣领,季景明一个没站稳,连带着许江叙一起撞向推拉门,苏沐小跑过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推拉门被拉开,许江叙的手放在季景明胸膛上,季景明一只手搂在许江叙腰部,姿势极为暧昧,苏沐微愣,又拉上门,隔着门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许江叙:“??????”
季景明:“………………”
俩人像对方烫手般的松开,各退一步,许江叙忙着去洗手,季景明尴尬的咳嗽一声,假装冲茶。
“你们先喝茶,我去买点菜。”苏沐对着厨房喊着,人已飘然出门,“体贴”的把空间留给了季景明和许江叙。
刚走出小区,远远看见前方绿化区域,一个熟悉的人影蹲在地上,随即几声猫叫传出,苏沐冷眼看着他,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骂也骂了,侮辱的话也说了,不想见他也是真的,每见一次,心里平静的湖水波动一次,不见还好,每每见面,苏沐都有种难以形容的挫败感,不甘,委屈,都会随之冒出来,眼下,他就在正前方,想避开都难。
可是,凭什么我要躲着他?我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