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叙乔一拳砸向楼梯间的消防门,一声巨响后,前几天没好的伤,又渗出血,“都住一起了,还叫没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早就跟他好上了,早就想着离婚?”
在钟叙乔的记忆里,苏沐就好像是他的小跟班,所有物,从他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像个小尾巴,跟在他身后叫着“哥哥,乔哥哥,钟叙乔哥,”到后来的“钟叙乔”,到现在的“钟总”。
现在回过头来一看,那个一直用炙热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小尾巴突然没有,钟叙乔只要一想就觉得心里如同堵了一团乱麻,再一想他有可能会叫别人哥哥,更是烦躁的想砸墙。
他不准备告诉苏沐,苏沐搬出来的这几天,他一个人住在钟宅是多么孤独,他头一次嫌弃房子太大,苏沐离开的第二天,钟叙乔准备出门找不到领带,鞋子没有上鞋油,袜子没有一双是配套的,他站在衣帽间,对着苏沐的房间大喊“苏沐,领带放哪里了?”
“苏沐?”他喊了好几声,跑到厨房喊,院子喊,直到小花叫唤了一声,他才反正过来,苏沐不在哪里了。
数年的相处,早已将许多细节融入了骨髓。
他也不想说那日他去公司处理了一项紧急签字文件,回来时,看到满院墙月季被拔光的凄凉心情,他们都是一样,不会服软,不屑服软,受了伤血也只会往怀里藏,不想让对方看见,他们都是属刺猬的。
紧紧攥着的拳头垂在身侧,苏沐这才发现他手上的纱布,没来由的心疼了他几秒,“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流血了!”
钟叙乔赌气般的躲开苏沐想检查他的动作,将手背在身后。苏沐叹了口气,算了,就当哄小孩子吧,“手给我看看,我带你去医院。”
血从纱布慢慢渗出来了,很快染红了洁白的纱布,“你这……算了,我送你去医院吧。”苏沐本想问这伤是怎么弄的,想想又觉得不关自己的事,不该问。
钟叙乔难得的跟在他身后,安静乖巧的如同小朋友。两人走出楼梯间,刚走到钟叙乔车旁,周子铭从车内推门出来,看到钟叙乔和苏沐时,微愣了数秒,笑着向苏沐伸手:“苏沐哥,你好!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还是这么温和,本想着早点约你吃个饭的,但我这次回来,实在太忙了,我在M国那边拿了音乐奖,回来发展,找经济公司签约的事,实在太繁琐了,那天去钟叙乔哥家,也没看到你,实在不好意思,改天我请你吃饭。”
苏沐也笑着同他握了握手,“改天我请你吧。”客套话,谁不会?
钟叙乔原本上翘的嘴角,见到周子铭的瞬间抿成一条线,他拧着眉,语气不咸也不淡的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去谈合约的事?”
这是在我面前秀恩爱?说是不在意,苏沐的心还是刺痛了下,虽然只是断暂的痛了那么一下,但苏沐还是感觉很不舒服。
周子铭上前,站到苏沐和钟叙乔中间,慌忙抓起钟叙乔的手,满脸焦急,“你的手怎么又流血了?昨晚不是跟你说过吗?一定要小心,不要碰……钟叙乔哥,我好心疼你啊……”
“你怎么来了?”钟叙乔又问,他还等着苏沐陪他去医院呢,还有事跟他说呢。
周子铭咬了下嘴角,眼眶红红的,说:“你不是说我想用车的时候随时打电话给司机吗?我今天要去谈合约,打车去好像不是很合适,于是问了司机现在的位置,打车过来了……”钟叙乔想起来了,他确实说过,那天周子铭说他去经济公司,因为没助理,没配车,被人轻视了,当时他是说过,自己的司机随时听他差遣。
苏沐站在一旁没说话,他突然想起,有一次他病了,一个人在家,发着高烧,钟叙乔在公司开会,苏沐打电话问他,能不能让司机过来接下,送他去医院,当时钟叙乔话都没听完,直接打断他:“要死死远点,不要死在我车上或我家里。”
原来,人和人的差别待遇这么大啊?
这就是月季和玫瑰的区别吗?
月季随便一个地方都能生长,路边、田间,玫瑰大多数出现在节日、婚礼、花店,人们想到月季通常会说:“这花呀,好养活,便宜又好养。”
而说到玫瑰总说:“这花贵呀。”
可人们忘记了,月季它不娇贵,所以它没那么娇媚,它对环境几乎没有特别的要求,只要水分,阳光与一丁点儿土壤营养化为的关怀就行了,而且它特别勤奋,别的花大多就只是一年开一次花,而月季则不同,一年中除了冬天之外,春夏秋三季都在不断的孕育着,开放着,象一位永远保持着不败的炙热的心。
可它终究是会枯萎的,一旦提供养份的爱意消失殆尽,它就会慢慢死去。
虽然那一腔爱意,只是它自己单方面的喜欢。
“那我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苏沐微笑着,礼貌地说,管你们是去医院看手,还是去签什么约,赶紧的,一起滚吧。
钟叙乔原本还想着苏沐会不会吃醋,会不会不开心,这会儿见他满脸不在乎,似乎还很开心的样子,脸上冷的如同结了一层霜,原来男人变心这么快的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