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要再给她一天时间,她就能在这附近制造出存在其它“时间献祭者”的假象。
再加上她是前任溯源部部长的女儿,她父亲还是因公殉职的,大家一定会相信她的……吧?
邱明丽喉结滚动了一下,回过头,佯装轻松地挽住了褚西岭的手臂。
“那就拜托溯源部部长亲自监视我啦……褚队应该不会推辞这种合理的工作安排的吧?”
褚西岭看了一眼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片刻后,那双薄唇居然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邱明丽心中一喜。
哪怕在现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她也忍不住红了红脸。
这还是褚西岭第一次对她松口!
她还记得自己上一次试图挽褚西岭手的时候,褚西岭直接一个过肩摔,把她肩膀都扭脱臼了。
这是代表……褚西岭对她心动了吗?
*
公元前,达摩末罗。
李妮妮一路和太子走回宫殿,到达时是六点三十一分。
这一路她走得很慢,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时间只过了三十二分钟。
这就是“时间”的相对性。
摄政王宫殿附近花树林立,达玛太子说完那段关于似是而非的关于“灯”的话后,便像寻常一般,站在池水边清洗今天的食材。
李妮妮靠在蔷薇花下,看着他的背影。
地面积水泛着的粼粼水光,不知与什么重合了,她的脑海中倏忽掠过一个陌生的、现代都市的场景——
她靠在蔷薇花下,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男人站在路边弹一把吉他,唱一首六十年代拉丁美洲的老歌,歌声顺着夜色,弥漫在红色行道和淡黄色街灯之间。
行人不为他停下,连鸽子也不为他驻足,只有一只很乖的幼年哈士奇在围着他的皮鞋打转。
歌手身后是一条小巷,巷子不深,七八米长,尽头只有一家小卖铺,所卖之物除了酒之外都不可捉摸。他下雨天卖酒,卖咖啡,卖世界各地的小甜点,天晴的时候,卖酒,还卖方便面。
霓虹灯和遥远的汽笛声从巷子外传来,天已经黑了,那个男人背对着她,唱完了那首歌,又背对着她收起吉他,朝巷子里的小卖铺走去。
李妮妮看见自己走上前,对那个男人的背影说:“阿瑟。”
男人停住脚步。
“我需要你的帮助。”
李妮妮听见自己说。
“我们结婚吧。”
*
淅淅沥沥的水声和盘子的碰撞声,唤醒了李妮妮。
她原本躺在粉色藤本月季花架下看书,看见达玛太子端着菜盘走来,立刻笑了:“你饭煮好啦。”
“嗯。”
李妮妮:“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都能想起一部艳-情片。”
达玛太子抬起头:“……是么?”
李妮妮兴致勃勃道:“你知道丁度??巴拉斯的电影吗?我以前好像看过一部克劳迪娅??科尔还是谁年轻时拍的片,色调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那种色调,我忘记是谁带我看的了,里面的女主角,气质有点像你。”
达玛太子:“……?”
他搬出一个汤炉,两个人就坐在花架下,藤本月季长长的枝条,几乎垂落到汤锅里。
滚烫的汤水淋在面上,水雾一团一团地升起来。
达玛太子在灯下一筷一筷地给她捞面。
美丽高雅的男人,家务活却做得行云流水,细长的碱水面缠绕在乌木筷子上,一锅汤水半清半浊,面上浮着一点油花,香气四溢。
李妮妮感觉到达玛太子有些不高兴。
难道是因为她说他像艳情片女星?
李妮妮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比喻有点得罪人,于是又换了一个话题。
“我那个叫武太郎的朋友,你记得他的吧?他很可爱,但我觉得他有点神经症——就是那种,典型额眶部皮质损伤,反社会,强攻击性,缺乏情绪控制力……但是人很可爱的神经症。”
达玛太子帮她满上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大脑皮质有没有损伤,要做磁共振才能判断。”
李妮妮有些惊讶:“你还知道核磁共振?”
“我还能做神经科医生。”达玛太子平静地说:“我说过,天文地理,我无所不知,兵法谋略,我无所不晓。”
很奇怪,这种过于自负的话,要是别人说起来,李妮妮会觉得他欠打,但若是从达玛太子的口中抛出,李妮妮只会觉得这是事实。
李妮妮笑了:“听说所有神经科医生,都应该定期去看神经科医生,因为神经科医生自己都多少有点神经质。”
“这是谬传。”达玛太子:“你为什么觉得你那个朋友有问题?”
李妮妮想起武太郎每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