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温熙柠已经窝在师傅的山庄好些天了,整天不是缠着大师兄从山采回野果子,就是扎在厨房里哄着师傅做一手好菜。
整个人略显疲惫,连一向佛系的麻叔都看不下去了。
这会儿太阳已经如日中天,温熙柠才舍得从自己闺床上爬起来,一起床就直奔师傅的厨房。
“你等会儿闺女!”
温熙柠就是被这阴森森的声音阻拦住的,温熙柠早就习惯了。
“麻叔,又怎么了?”
一见着麻白靠近自己,温熙柠更是哭笑不得。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左手杵着拐棍,右手捧着破铁盒子,我该咋形容你,人家京都的大户老爷子不是左手拐棍右手鸟笼,就是左手拐棍右手俩核桃,要不就是拎个蝈蝈笼子,你这是……”
温熙柠说不下去了,笑得声音大了些,就听见小金子在铁盒子里拼命的摩擦,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得!这又是不爱听了,在抗议呢。
麻白叹了口气,“看来你这丫头还没颓废到一定的地界,还不望调侃你爹我!”
麻白手上的拐棍可劲儿往地上戳了戳,温熙柠缠着他翻了个白眼儿。
咳咳……一阵咳嗽结束了两个人的吵嘴。
温熙柠的师傅来了,麻白立马站直身子,整理整理衣领,对着师傅肃穆而立,“那个,她师父中午好!”
“麻先生,我叫华玉兰,您可直接唤我的大名,不必跟着小辈唤我,折煞我了。”
温熙柠能的一阵咳嗽,以她对自家师傅的了解,这幅阴阳怪气儿的样子,一定是麻白那句话说得惹她不爱听了。
华玉兰手里端着饭菜正往弄堂里走,边走边说看都没看麻白一眼,“麻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女弟子,不大就开始跟着我了,当亲姑娘养的。”
温熙柠差点没忍住,师傅这是怪麻白那老头胡乱攀亲戚了。
麻白尴尬一笑,“是是是,这丫头招人稀罕,谁见了都想认个闺女。”
温熙柠白眼都翻累了,谁要跟他攀亲戚,沾亲带故的,她想躲还来不及呢。
华玉兰冷哼一声,直接忽视麻白往弄堂里走,“柠柠,招呼他们吃饭了。”
“好嘞!”温熙柠痛快的答应着。
路过麻白身边的时候还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麻白差点没扬起拐杖朝她砸过来。
“臭丫头没大没小的,原来是百因必有果!”
麻白骂骂咧咧往弄堂里走,变相把华玉兰和温熙柠都给骂了。
华玉兰比麻白岁数小了七八岁,人还貌美如花呢,原本对麻白也是客客气气,结果这几天麻白倒是尽显真面目。
油嘴滑舌,游手好闲……温熙柠想不出来再多的词形容这位“闲不住”老头了。
“放心吧麻叔,我师傅刀子嘴豆腐心,你喜欢就好了。”
末了,温熙柠不忘给麻白吃了一个定心丸,好赖因为自己才把药堂搞得乌烟瘴气,远到他乡皆是客,玩笑归玩笑,她总不能让麻白真下不来台。
“师傅!”
温熙柠一到弄堂就扎进华玉兰怀里一阵撒娇,还别说,这几天在华玉兰身边待着,情伤恢复不少,但也能心无旁骛的好生过几天安生日子。
就是身边的人太宠她,让她多少有些恃宠而骄了。
“你呀你,全山庄的人都把你给惯坏了,整天没大没小的。”
华玉兰这话哪有什么训斥的含义在里边,话里话外都饱含着对温熙柠的宠溺和娇纵。
让温熙柠一瞬间鼻子又酸了。
众人已经上座了,老肥和小葵搓搓手准备动筷了,华玉兰对这两人倒是十分客气,因为这俩人对宁二狗全是照顾有加。
麻白叹口气坐在位子上,原本今天见到温熙柠是想劝劝她回f市的,不能总是躲在这山沟沟里一辈子。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从今以后我就守着山庄守着师傅,哪里也不去。”
温熙柠性子倔又不肯说软话,一提到会f市这件事儿就十分抗拒,像只发狂的猫咪。
“胡闹!”
华玉兰没多说话,只说了两个字再带一脸嫌弃的眼神。
麻白总算说了句正经话,“闺女,就这么一点挫折,这么一道坎就把你难倒了?你就退缩了?药堂也不管了?”
温熙柠吸了口气,胸口有种不明言说的闷痛感,麻白说的没错,就因为沈亦琛不相信自己,一辈子不会f市了?
就因为赫辰背叛了自己,一辈子不去面对药堂了?
刹那间,温熙柠陷入沉默,她的生活,她的日子还要继续。
可在麻白和华玉兰众人眼中,她日日窝在山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做了缩头乌龟。
饭桌上有片刻沉寂,老肥实在受不了这让人闷得不做声的气氛,只能低头能扒拉着白米饭,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