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给我打电话有急事,我出去一趟。”
弟弟起身绕过去就要往外走,裘顾欢阴沉着脸盯着他没有响过的手机。
面色尴尬,弟弟硬着头皮胡扯道:“发,发的消息。”
言罢,他再次远离了裘父和有可能染病的贵妇人,脚底抹油闷头跑离家门。
“看见了没有,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护着的好儿子。”
裘父眼黑心酸,指着不见人影的小儿子,提醒着装看不出来的妻子。
像个疯子一样的贵妇人顿时反驳,“你胡说!他就是有急事要去忙!”
冷笑出声,裘父不让她自欺欺人,“有急事,他有必要躲你几米远?”
正常的路线他不走,还要绕到裘顾欢身后,他是多害怕啊!
“你说这是什么疯话?是个人都害怕!谁像你一样是个老疯子!是个变态!”
贵妇人怎么都不可能去承认他儿子不管她的。
不,根本就不是不管她,会害怕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对,她儿子做的对,自保是现在至关紧要的。
想到这里,她还拿起手机给她宝贝小儿子发了语音过去。
“好儿子,没有妈的电话,你最近都不要来这边了,没钱了跟妈说,妈给你转账。”
一条语音过去,贵妇人再次把手机拿到嘴巴前摁下了话筒,“回去彻彻底底洗个澡,今天穿过的衣服和鞋子,从里到外都丢掉!别搁在家里,省得有病菌。”
对一无所知的贵妇人嗤之以鼻,裘父对还没死心离开的女人道,“怎么还不走?他对你们不感兴趣的。”
指着裘顾欢,裘父语重心长又自嘲着。
多讽刺,人一旦到了穷途末路,连最后的尊严都守不住。
他还能走能动弹,这些人就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往后可还怎么得了?
事实证明,得亏了他有先见之明。
贵妇人的手机里有消息进来,她打开自己先贴着耳朵听了下,才嚷着外放。
“妈,你说什么呢!我是真的朋友有急事找,你和爸爸永远都是我最敬重最亲近的人,我忙完就过去照顾你们了哈,别担心。”
能说会道的小儿子。
裘顾欢现在算是知道,他血缘上的亲弟弟为什么这样让他母亲喜欢了。
养在身边是一个原因,他嘴巴够甜啊!
“听见了没有?都听见了没有!我儿子才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
提到一个‘死’字,总是忌讳的,赶忙‘呸’了一声,贵妇人自言自语般嘀咕道,“我还年轻,得了这种病也不一定会立刻死,没事没事,我不死。”
立刻把视线投到裘顾欢身上,贵妇人的眼神执拗而疯狂,“儿子,妈的好儿子,你救救妈,一定有办法的,你快帮帮妈,妈以后对你好。”
裘顾欢打从心底里厌恶她的触碰。
这个女人如此令人作呕的做派,他是怎么傻逼从前听信了她的谗言?
“你的好儿子刚才不是走了吗?”
裘顾欢还是会难受会心痛,这可真是他的好母亲。
贵妇人哪怕小儿子不在面前,她也不说任何对他不利的话,“不,不是的,你们都是妈的好儿子!”
裘正尧见裘顾欢半晌不出来,叫人进来看什么情况。
人没露面,从陆续离开的女人口中得知房子里的事儿,赶忙去汇报了裘正尧。
集团重新接纳裘顾欢时,裘正尧便告诉他了,把乱七八糟不带脑子的事儿都撇干净。
这是要领着裘顾欢去办事,临时接到南郊别墅区电话,裘正尧跟他一起过来的。
裘正尧进去时,贵妇人正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哄着裘顾欢,“妈能有什么坏心思?妈还不是怕你大手大脚惯了不心疼钱?这个时候替你存起来,往后等你遇上了难处再给你拿出来救急不好吗?”
她可真是良苦用心啊!
这种经不起推敲的话也说得出口。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让其他人等着你吗?”
裘正尧阴沉沉的话从背后响起来,屋里人的目光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对裘正尧,贵妇人还是不敢耍花腔的,眼神儿立刻就怂了。
插在裤兜里的手握成拳,裘顾欢面向裘父,“你的东西该留给谁留给谁吧,我不稀罕。”
让他们自相残杀去吧,他不想接这个麻烦。
贵妇人闻声,顿时燃起了希望,再看裘父,那眼神儿就友好多了!
她刚才说过难听话吗?没有!绝对没有!
哪对夫妻不吵架?生气的时候,再难听的话也能过去。
更何况是他恶意让她感染在先。
乌烟瘴气的房间里,裘正尧把脑子不太灵光的裘顾欢带出来。
离开了南郊别墅区好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