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被大脑里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给狠狠地震住。
她神情慢慢冷了下来，即便手脚软绵无力，但看向夜阑晨的眼神带着锋利的锐意。
“撒谎都不打草稿？这种手术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没有人比我这更清楚，它的发明者是我母亲，所以，我做没做过消除记忆的手术，不比你清楚？”
面对楚凝的质疑，夜阑晨没有一点点慌乱，反倒气定神闲地笑了起来。
他捏着她下颚的手，顺着下颌线往下滑，大掌一把握住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一寸寸收紧。
“不过是个记忆阻断术而已，没什么难度，我从你母亲那边剥夺过来后，对这个手术进行了一点点改进，解决掉了后遗症，不信的话，你便是最好的证明，毕竟，你可是这个记忆阻断术的第一人。”
“我母亲？”
听到母亲的消息，楚凝本来淡定自如的气息，瞬间出现了剧烈波动，脸色也因为稀薄的空气，变的通红起来。
她哑声问道:“你杀了我母亲，把她医术异能给剥夺过去了？”
在末世，她和母亲被楚家赶出来后，流落街头，一次街头暴乱中，她和母亲分散开，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找到过母亲。
“没错。”夜阑晨毫不犹豫点头，紫色眸底涌上来一股嗜血的癫狂来，“她可是曾经闻名于世的妙手神医，后来隐姓埋名嫁给你父亲，只可惜你们楚家不知道她的来历，才让我捡漏成功。
我找到了她，想拜她为师，结果她不愿意，所以我不得不用了这种法子。
没想到你母亲的医术确实厉害，你看我用蠕虫让那么多女人变美，再用鬼斧神工的整容技术，让无数人改头换面，重获新生，要是她还活着，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她，只是可惜……
不过，还好你活着，你现在医治救人的手段，都是她教你的吧？你要是听话，忘掉帝夜辰，忘掉他，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可以把这项异能转到你身上。”
楚凝缓缓闭上眼，方才紊乱的气息，慢慢平复下来，通红的脸色也淡了几分。
看不到楚凝的眼，夜阑晨癫狂的眼底闪过一丝后怕。
以他对楚凝的了解，她越是这种表情，越会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他心里飞快地楚凝目前情况分析了一遍。
全部是金属打造的房间，专门为楚凝而造，可以阻止她的意识力恢复。
她常年挂在腰上的黑包，不见踪影，更是拿不出什么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武器来。
再加上他早早在这处金属房间的空气中，添加了点让手脚绵软的药。
这种药无色无味，即便是楚凝医术高超，也察觉不出来。
思来想去，没有任何的遗漏。
夜阑晨的心慢慢安了下来，他慢慢松开手掌，信心十足地笑道:“凝宝，别耍任何的花招，你逃不出这里的……”
他话才说到一半，本来紧闭双眼的楚凝，猛地睁开眼，直接把他给吓住，后半截话卡在舌根下。
一道如鬼魅幽冷的声音，在这处金属房间里飘荡开。
“谁说我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