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俯身在楚芮伊耳边低语。
“楚施主，你刚才这句话漏洞百出，只要我和奶奶或者帝老爷子确认一下，便知道你有没有撒谎，哇，好巧，帝老爷子正在过来，你觉得我等下问他，他会怎么回答？”
楚芮伊脸上闪过慌乱，纠结，甚至还有点哀求的神色。
她脸色白了几分，阴冷的目光宛如毒蛇，毒辣地盯着楚凝。
“楚凝，你非要赶尽杀绝吗？”
楚凝笑的甜美，只是从口中说出的话就没那么甜美了。
“你们不也是对我赶尽杀绝吗？三清观后山的那片湖水……”
“你……没有失忆？骗了我？”
楚芮伊身子如遭重击，瞳孔距离震缩，满眼不可置信地瞪视着楚凝。
楚凝微微摇头。
“没有骗你，很多之前的事我确实不记得，但是这种被人活活淹死的仇恨，我怎么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忘记？”
说罢，她目光转冷，声调也染了冷肃的寒意。
“那天我还记得你偷偷地躲在湖旁的灌木丛后，等那些杀手走了后，你生怕我没淹死，还朝我掉下去的地方，砸了好几块大石头下来，我都被你砸的头破血流，你应该有看到血从湖水里冒出来，是不？”
楚芮伊见她说的如此清楚，全身如坠寒冰窟，透心的冷。
她血红着眼珠子，阴毒地瞪着楚凝。
“是，那么多血，你早应该死透了？为什么还会活着回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无上天尊。”楚凝突然来了一句，还对着东方拜了拜，“那是因为我命大，祖师爷不收留我，说我身上的孽债太多，让我化解孽债，所以，我应该还是个人，一个经过鬼蜮的人。”
楚芮伊瞳孔泛着猩红血丝，盯着楚凝，手掐的紧紧的。
楚凝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如摧毁她的魔音，把她所有心理防线都击溃。
她说她是人。
可是，楚芮伊想起和楚凝见面后的种种，渐渐地她心中的想法一直往后者靠。
毕竟，岳丽山的那场车祸时货真价实的，完全不像伪造。
就算楚凝没死在湖底，也死在了山脚下。
那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人……
她目光不由朝楚凝脚下看去，一道实打实的影子落在楚凝背后的地上。
又有影子。
所以，她到底是人是鬼？
楚芮伊已经没办法理清思路，她双手插入头发，狠狠地揪着发根，有点歇斯底里的癫狂。
“你找我做什么？要杀你的人不是我，是她。”
她这声没有压制着声音，说的很大，在场所有人全部听到，包括刚赶来的帝老爷子。
帝老爷子厉声一喝。
“谁要杀我的……小师父？”
他本来一声‘未来孙媳妇’差点脱口而出，后来想起这个事还没定，这么早透露出去，终究对楚凝名声不好，所以临到最后一秒生生改口。
楚凝嘴角上泛着冷笑，看着楚芮伊发疯般狰狞的样子，很痛快。
“好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已经录下视频取证，到时有什么话，你去和特调局的人说。”
说罢，她转头看向帝老爷子，一改刚才冷肃的气场，笑的无比乖巧。
“多谢帝老施主关心，我已经解决，不过能麻烦您叫人过来看住她们两人，等特调局的人过来吗？”
能惊动特调局，看来不是小事。
帝老爷子也没多问，吩咐人安排几个保镖过来。
等到杨明娜和楚芮伊清醒过来反抗时，已经为时已晚。
特调局的人很快赶来。
一双冰冷的手铐，分别铐在杨明娜母女的手上。
楚芮伊冲着那些特调局的人，声嘶力竭地喊叫。
“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都是楚凝她搞的鬼，她会妖术，你们最应该抓的人是她。”
……
可惜，特调局那边一听楚芮伊都扯出妖术，直接把她的话，当成疯话，不予理会。
在楚芮伊被压在车的最后一秒，她瞥见一抹红色身影从月色下走来。
是华微苒。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低三下四地朝华微苒求救。
“二小姐，你帮我们说说话，刚才我一定是被楚凝下了妖术，才会说出那些假话，我根本就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