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黄纸符的加持，她的底气慢慢恢复，看着楚凝的目光，凶狠恶毒。
“这可是我从归元寺的高僧那里求来，能挡各种恶鬼厉魂，只要你靠近一步，这纸符就能把你焚烧到连渣都不剩。”
楚凝淡淡地扫了眼那张黄纸符，有点眼熟。
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她随便糊弄，画的玩意吗？
三清观也是要开销，要生计的。
所以，缺钱的时候，她就会随意画画这种玩意，在道观里面售卖。
也不贵，一张一百。
随着她的名声越来越大，黄纸符每日供不应求，后来，画到手酸，实在是不耐烦了，她干脆刻板，批量印刷，每日限售一百张。
光卖这种黄纸符，就能给道观每日带来过万的香火钱。
只是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有人倒手转卖。
还是同行。
楚凝眯了眯一双雾眸，青衫衣摆晃动下，她提起脚，朝前迈了一步，“一步，是吗？我已经迈了，接下来会如何？”
口气极淡，但话语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杨明娜看着眼前安然无恙，没有被烧成纸灰的楚凝鬼魂，巨大的恐惧吞噬了她。
她艰难地干咽下，颤抖着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拿在手里，对着楚凝的方向，上下齿咯咯作响，“天灵灵，地灵灵，天上老君快显灵……”
“呵！”
一声忍不住的讽笑声从楚凝方向传来。
“归元寺的符纸，你求太上老君没用，信佛的，你去问道，这不是拜错了神明吗？小心会遭到反噬哦。”
说罢，她又朝前走了一步，还打开双臂，轻巧地转了一圈，轻咦了声，“怎么还没事？难道是我走的还不够多吗？”
她又连着朝前走了好几步，和杨明娜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杨明娜看着楚凝那张脸越来越近。
脸色白皙到通透，而那双盯着她的眸子里，黑色一寸寸褪去，血红色慢慢侵染。
最后，整个眼珠，连眼白也是一片血色，妖冶嗜血，可怖极了。
这……这是变成厉鬼了吗？
这张脸和十七年前，死掉的顾莹媛一模一样。
当年的顾莹媛死相凄惨，死之前也是赤红着眼，死不瞑目。
心中有鬼的她，被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胡乱瞪着地，连连往后退，嘴中惊叫连连，“顾莹媛，别来找我，害死你的人不是我……”
楚凝脚步顿下，整个人气息陡然凌厉起来。
果然，杨明娜有参与到害死她妈妈，顾莹媛的行动中。
此时的杨明娜趁着这个空隙，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转身，手脚并用往大门的方向爬，尖声大喊，“伊伊……”
很快，楚芮伊从门后窜出，手里提着一个桶。
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
“伊伊，对准她泼过去。”
此时的杨明娜，完全不管不顾，放声大喊，也不怕惊动客厅的人。
楚芮伊对准了楚凝的方向，一桶黑狗血直直泼了过去。
楚凝立在原地，不后退一分。
她就看着那一桶黑狗血，朝着她迎面泼过来，脸上还挂着淡然的浅笑，瞥了一眼像狗一样在地上蠕动的杨明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