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色降临时,沈酌便回到了淮南王府,他这才刚踏入府门,一道身影就匆匆赶到他的身边。
燕巍皱着眉目,“先生今日去哪了?为什么天黑了才回来。”
沈酌与燕翊今日相处了许久,燕翊城府极深也极难相处,所以沈酌今日都是谨言慎行步步为营,而现在,他身心多少有些疲惫不堪。
沈酌带着几分倦意的道:“今日又不是我给殿下授课,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殿下该注意的是今日学到了多少才略。”
想到今日给自己授课的糟老头子,燕巍不禁就生出几分心烦,“先生,你明明知道那朱先生是几斤几两的货色,你还让他教我。”
说着,燕巍就装着委屈,“先生就是故意让朱先生拖着我,然后好自己一人出府。”
沈酌迈着步伐往养秋院走,“你想出府玩,我明天在陪你一趟便是了。”
燕巍还是像口香糖般的粘在沈酌身后,“那先生今天去哪了?”
沈酌转身,他轻叹道:“殿下我累了,有什么话便放在明日在说吧。”
正当沈酌想要转身离开时,燕巍却拉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掌用力的掐住了沈酌的下颚,逼迫他抬起头。
夜色太黑,沈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异常的声音,“先生,你脖子的伤是谁弄的?”
虽然是被刀刃所割伤,但不过是很细微的皮外伤,经过下午的时间,伤口处早已结痂无碍。
沈酌也是怕燕巍担心,虽然伤痕不明显,但他还是特地用头发遮了遮,谁知道在月色漆黑的深夜里,燕巍还是眼尖的察觉到了。
沈酌轻轻的拿开了燕巍的手,他淡然的道:“不小心被树叶划的,大惊小怪什么。”
燕巍双目沉沉,他几乎快忍不住了,幸好夜色漆黑,沈酌根本看不清他的凶狠表情。
“先生不愿意告诉我?”
沈酌重述了遍,“不是与你说了吗,被树叶划的。”
“好…”
燕巍的语气带着些气愤,“既然先生不愿告诉我,那我就自己查。”说完,燕巍便气呼呼的走了。
只是夜间,燕巍又回来了,他不满的敲着沈酌的房门,待沈酌开门后,他便将一罐药霜放在沈酌的手中,他硬生生的说了句。
“涂了再睡,不然会留疤。”说完,燕巍就走了。
而翌日,燕巍四处打听,便得知了沈酌被土匪劫持为人质的事情,然后他又气呼呼的去找沈酌询问事情的起因经过。
沈酌不愿多说,只是敷衍的说了两句,“我跑得慢,那土匪嫌我累赘就好心放了我。”
接下来,无论燕巍怎么过问,沈酌都是这般回答他,最后,燕巍又气呼呼的走了。
而这一次,他似乎真的生气了,这好像还是有史以来,燕巍第一次对沈酌闹脾气。
后来的两日,燕巍还是会去清书房看看书,只是他对沈酌的态度有些冷漠,无论沈酌怎么向他示好,平时每日像牛轧糖般粘着沈酌的燕巍,如今却冷冷淡淡的。
而到了第三天,一向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酌只好煮了一碗鸡蛋面去哄燕巍,只是这天清晨,沈酌待在清书房里,怎么等也等不到燕巍。
沈酌无奈之下只好去燕巍居住的院子,他对着伺候燕巍的侍女问道:“殿下呢?”
虽是燕巍的贴身侍女,可燕巍从不让她进入房内,她只是永远的守在院外,“回先生,殿下可能还在房内。”
沈酌问道:“今日他都没有离开房间吗?”
那侍女很早便来此,只是今日房内异常的安静,她便道:“是,殿下可能还在睡觉。”
这小崽子。
沈酌走进院内,朝着燕巍居住的厢房走去,他推开门,便看见睡在床榻处的燕巍。
沈酌可以发出了脚步声,可当他走到燕巍的身前时,燕巍还是没有反应,他今日睡的异常的沉。
沈酌喊着他,“殿下…殿下?”
他连着唤了好几声,可燕巍都没有反应,认真看起来,燕巍的脸似乎有些红,虽然燕巍的身体底子还不错,这些年来没怎么生过病,但他终究是人。
沈酌有些担忧,他伸手摸了摸燕巍的额头,发现他的体温果然有一些高,“怎么那么烫…”
而睡得迷迷糊糊的燕巍悄然的睁了眼,他怔怔的看着沈酌,一时似乎分不清是梦境还现实。
他伸手握住了沈酌的手,“先生…?”
沈酌感觉燕巍的手掌犹如火炉般,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热气,他关心的问着。
“你感觉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燕巍喃喃自语着,“是…真的…”
沈酌听的迷惑,他道:“什么真的假的?”
燕巍清醒了些,他放开了沈酌的手,“没什么。”
沈酌现在没时间和他闹脾气,他问道:“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会不舒服吗?”
燕巍的声音低低哑哑,“先生连自己的事情都要对我隐瞒,那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