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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永安侯年轻时喜欢养狗，他养的狗温顺忠诚，从不伤人。
李萧寒淡道:“嗯。”
陆渊虽然没有看到林月芽的神情，可看她被李萧寒拖着走的模样，就能猜出两人闹别扭了。
她的侄女那般娇贵可人，万一及笄后被许了人家，那可如何是好。
长公主越想心里越欢喜，立刻就让赵嬷嬷去备笔墨，她简直一刻都等不及。
李萧寒收走几个白子，瞪他道:“老？莫不是真元兄忘了，自己还要长我一岁。”
疯狗死死咬住裴莹盈的胳膊不松口，李萧寒身边没有佩剑，想也没想直接徒手去掰那狗的嘴，当场便血流一地。最终，那狗被急急赶去的老侯爷一剑刺死。
长公主点头道:“再说寒儿，我一直当他是为了堵我，才说自有安排，可如今细细想来，他哪里是在推脱，他是心里装了人的，待过些日子莹盈及笄，我便修书一封送去西州，替两个孩子把线拉上。”
李萧寒半晌不说话，再开口时语气冰冷，“她不愿意。”
十二岁那年，裴莹盈随魏王一道去了西州封地，临走那日，她特地来永安侯府，小小的姑娘哭红着鼻子说舍不得姑母。
陆渊玩笑着道:“啧啧啧，老树终要开花了。”
陆渊将白子落下，冲李萧寒挑挑眉毛，“是解毒那位？”
李萧寒半晌没有说话，最后陆渊收他棋子时，才忽然开口。
“我起初以为她是教乐坊的人，后来得知是府上婢女，身家清白，便带着歉意收进了院里……”
一想起这个事，长公主不禁唏嘘道:“到底也是我们永安侯府亏欠了莹盈，好好一个姑娘家，胳膊留了那样的疤痕。”
李萧寒这边从格兰院出来，亲自去请郎中，随后又脚步不停直接出府去寻陆渊。
李萧寒落下一子，眼神冷得骇人，“她想离开侯府。”
长公主对这个小侄女也甚是宠爱，从前时常会叫她来永安侯府小住。
赵嬷嬷帮她顺着后背，“长公主莫要伤神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赵嬷嬷自然是知道莹盈郡主是哪个，她之所以反应了片刻，是因为这两人的年纪。
不过话说得好，家女像家姑，这个裴莹盈自小就有人夸她相貌随了长公主。
李萧寒左手小指节错位，直到现在都不能完全伸直，而裴莹盈的左小臂上也留下了一排牙印。
李萧寒冷笑。
感谢？李萧寒恨不得一剑穿了他。
李萧寒抬眼看他，一副你如何知晓的神情。
陆渊连忙摆手，“别误会，我可没有打探你的意思，今日纯粹是碰巧。听到你上来，原本还打算与你一道，可一开门就看见你拉着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
李萧寒话未说完，就被满脸震惊的陆渊打断，“什么，你将人收进院里了？”
其实真不怪陆渊这样想，李萧寒年岁虽不算大，但是为人处世上向来老练狠辣，所以他下意识就想到这句话。
在赵嬷嬷眼里，这两人从小就像兄妹，一时间让人很难往那种方向去想。
“嗯？”陆渊眼睛瞪如铜铃，“不愿什么，不愿做你的人？”
陆渊看着那几个白子，心疼道:“是是是，我老还不行么?”
小姑娘，呵。
“不对，”长公主又忽然道，“待及笄怕是要来不及了。”
果然猜中了，陆渊颇有些得意地道:“这么多年能近你身的，怕只有那位了，如此说来，还要感谢大皇子了。”
清月阁小二楼上，陆渊见到李萧寒时，惊愕不已。
李萧寒正好路过，直接就冲上去与疯狗搏斗，那时的李萧寒也才刚至十四。
陆渊着实没有想到，他缓了半天才道:“既然收了，那便好好待人家啊，怎地我看你们走的时候，那姑娘好像不情不愿的。”
赵嬷嬷自然知道长公主对裴莹盈的喜爱，所以试探地问道:“主子是觉得，咱们侯爷迟迟不肯娶妻，是在等莹盈郡主及笄？”
可不知为何，裴莹盈六岁那年来侯府玩耍，当中一条狗忽然发疯般冲她撕咬。
长公主笑着点头，“这孩子打小就护着莹盈，你可还记得老侯爷养的那条狗？”
裴莹盈是魏王嫡出排行最小的女儿，下个月才至及笄。而李萧寒今年二十有二，年长她近七岁。
每次想到这儿，长公主心里多少都会难过。
“别装了。”李萧寒撩开裤摆端坐在陆渊面前，拿起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上，“方才你就在隔壁，想必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