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又不知道缘何难过，我微抿了抿唇，闷闷地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鼻腔蓦地泛起一阵酸楚。
“渺渺。”师兄目光一凝，指腹抚过我哭红的眼尾：“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我茫然了片刻，下意识回道。
师兄视线从我的脸虚虚移到我瑟缩的身体，微微俯下身，替我披上一件外衫。
我垂下眼，拢紧衣袍，心中仍是不太明白，不明白师兄为何说我受委屈了，又为何……说我会是师叔的良药？
我眉心褶着，面上的茫然愈深。
见我仍是懵懵懂懂，师兄俯身将我抱起，放在膝头，我只觉身体一暖，师兄的体温隔着几层不算薄的衣料，缓缓渡来。
我往他的怀中靠去，汲取这一点温暖。
困倦悄无声息地袭来，我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今日生辰发生了太多的事，里面包含的信息对于我而言太过繁杂，我一时无法完整的接收，以我不太出色的分析与理解的能力，我更做不到全然的消化。
我感到疲倦，精神上与身体上俱有的疲惫与困倦。
“困了？”
我摇摇头，含糊呢喃：“不太困。”
攥紧的手指脱力松开，师兄披在我身上的外袍无声无息的滑落。
师兄轻柔摩挲我的脸颊，手指穿过我的发丝，擦过掩在发中的耳垂，我被蹭的有些痒，禁不住往后缩了缩，去躲他的触碰。
师兄垂下了眼帘，手自我的脸颊滑向脖颈，指尖略过我痕迹斑驳的锁骨，我不算清明的大脑终于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的状态。隐秘的不安与羞耻令我一瞬间僵硬了下。
“这并不羞耻，渺渺。”师兄指尖逐一滑过我脖颈，锁骨，胸口的红痕，脉脉地看着我：“这是正常的。”
我并不太懂其中的意思。
师兄伸手一捞，一手压在我的肩胛骨，一手挑起我的下颌，眼睛稍稍眯起：“或者，渺渺是担心我趁人之危？毕竟渺渺这么好看，师兄或许会把持不住也说不定。”
我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闷闷的解释：“渺渺没有怀疑师兄。”迟疑地松开攥紧遮蔽身体衣袍的手指，“我听师兄的。”
师兄轻轻一笑，很自然地移开手，抱小孩似的抱着我：“师兄知道。我方才是同渺渺说个玩笑。”
我愣了愣，呆呆地看师兄神色娴静，熟练而细致地替我穿戴整齐，里衣，中衣……一件一件，一丝不苟。
师兄拾起我不知何时掉落的木屐，伸手握住我的裸足，我身材并不壮硕，无论是同师兄还是师叔相较都显得……或许可以说是娇小，无论是双手还是双足都比普通男性小上许多，所以师兄一只手便轻易可以将我的足拢在手心。
或许是我赤裸着足，足上温度太过冰凉，我感觉他的手心滚烫，像是落入一捧火。
“别……”
那处鲜少被人触碰，分外敏感，我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被握住的足本能的想从他的手心抽离，“不用……”
“我，我自己来……”我绷紧了脚尖，细细的颤抖。或许是我的声音太轻，或许是我挣扎的力道太小，我的足在他的手中挣了挣，没有挣脱，反而被师兄握得更紧。
“渺渺抬脚，脚心都踩脏了。”师兄取出一方洁白素帕，擦拭起来，他无意间的一个触碰，却叫我感到一阵的酥酥麻麻自脚心扩散，我无措惊喘，一下失了力气。
我无法理解自己身体的反应，明明此刻的师兄是如此的温柔，可我却忍不住发起了抖。
回过神来，我已经穿戴整齐，我被师兄抱在膝头，他轻抚我轻颤的脊背，动作同安抚炸毛的幼猫别无二致，连目光都是柔软的，不带一丝的攻击性：“渺渺？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仍战栗着，体内某根弦奇异的紧绷着，体温上升，喘息带着潮气，我困惑的，不解的攥紧了手心的袖摆，在师兄的目光里迷惘地摇头，“我不知道。”
师兄便只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近似冷酷的温柔，我或许是看错了？他将我打横抱起，送回房去。
我突然想起朗宁，同样御剑送我回去，师兄一路平稳，不教我受到一丝寒风，甚至短暂地酝酿出睡意来，同师兄相比较朗宁显得十分粗糙……我果然，还是师兄对我最好了。
他将我放回我自己的床上，动作轻盈，如同放下一片云，我没有感到一丝颠簸，他轻柔地抚摸我的脸颊，温声低语：“渺渺今日辛苦了，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
随着他的抚摸，身体的疲倦达到了顶峰，我艰难地抗拒睡意，努力睁大眼睛望向浅笑低语的男人。
“睡吧。”
“还有，庆贺渺渺成……”
耳边絮絮低语逐渐模糊，到最后，我听不清师兄到底说了什么。
师兄似乎在庆贺我，是庆贺我什么？生辰？成年？
我实在是太困了，在师兄的轻抚下沉沉睡去，没有再做更多的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