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安心道,这群人是太平日子过舒服了,还搞个盟主出来了。
年长一修士:“是啊,是啊,此等盛事,岂能少了贵派”
“如今有沈仙师坐镇,定可保我天盛大陆,日久不衰……”
“呸!”
少年打断他的话:“我们会去的,你们赶紧滚。”
这修士气的全身直颤,扬起手掌想给少年一耳刮子,但看了眼少年身边的人,又放下气的发抖的手臂,僵硬的讪笑着。
沈岁安扶少年坐下,往他体内输送着灵气,转眼间少年面色红润,眼神恢复了清明的光泽。
少年半跪抱拳:“多谢师尊。”
沈岁安冲他和蔼一笑,用手摸摸他头:“乖,起来吧。”
被晾在一边的宗门世家,看着眼前这对师徒,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这少年又有点仗势欺人的意味,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欧阳洪,心中不免气闷,早知道就不该听他的的教唆。
说什么南沧宗如今示弱,可以随他们拿捏,还好方才自己未对这少年出手,不然躺着的该是自己了,瞬间身后一片冷汗。
一众人拱手作别,但这师徒二人没一个人搭理他们,眨眼间一众人皆落荒而去。
“好些了吗?”
沈岁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徒儿,面前的少年被扑面而来的关心感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这比娘亲还好看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师尊,长这么大除了娘亲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自己,不知不觉眼眶落下两颗金豆子。
眼前这少年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很是英气。
沈岁安虽然稀里糊涂的就当了人家师父,但既然已经在他名下了,日后定会好好对待他们,尽到作为师父的责任。
沈岁安拍拍少年的肩膀:“你叫什么?”
少年恭敬答道:“谭青遥。”
沈岁安:“青遥,我听成安说你们还有一位师兄弟?”
谭青遥:“是的。”
沈岁安:“他在何处?”
谭青遥:“暮行师弟现如今并不在宗门内,师弟家境贫寒,除了每月一次前来宗门看望师尊以外,平日都在家照顾病重的母亲。”
“哦。”
沈岁安心想既然小徒弟境遇不好,以前暂且不谈,如今他清醒过来那他理应前去看望,便同谭青遥打听道:“你可知他家在何处?”
谭青遥摇摇头道:“小师弟自尊心极强,不愿意接受旁人的补给,也不愿透露居住的地方。”
原来还是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小徒弟,他日有机会定要见见此人。
沈岁安又问着:“宗主呢?今日为何是你来迎接宾客,我来的路上也未曾见到师兄弟,是被兄长派出去了吗?”
谭青遥摇摇头,啃啃哧哧的开口:“没有师兄弟,只有我和成安。”
沈岁安有些震惊:“什么?”
谭青遥沮丧道:“师尊就在您昏迷沉睡的第三年,宗主遣散了所有弟子,就只剩下我和成安了。”
沈岁安眉头紧锁:“我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谭青遥回忆起往事,眼眸低垂神色黯淡:
“在您沉睡的第一年,北清宗宗主被宗门世家合力围剿,就在诛杀的时候,老宗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把他带走了,宗门世间遍寻不得,便常来宗里挑衅生事。”
“第二年,有人在发现了老宗主的尸体,本来就因为丧妻之痛加上您的事,宗主越发一蹶不振。”
“整整两年来,宗主寻遍天下灵药,都无法将您治愈,所有的医者都道,回天乏术,但是宗主迟迟不愿把您下葬,以自身灵力温养着,才得以肉身不腐。”
“就在第三年宗主千难万难寻到了一位隐士医者,把他请到宗内,可那人却说您筋脉尽毁,灵海枯竭,无药可医......劝宗主早些让您入土为安。”
谭青遥始终记得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沈洋酒。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在经历一系列的打击后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不住最后一片浮木,绝望的沉入水底。
沈洋酒得知弟弟也离他远去后,他疯,彻底疯了,他遣散了所有南沧宗弟子,后来如果不是他和谢成安发现,他早就一把火烧死自己了。
爹爹没了,小至也失踪了。
沈岁安一个踉跄,多亏一旁的谭青遥扶住,才能勉强的撑起身子,一时之间眼泪涌到眼眶,一行清泪渗了出来。
沙哑着嗓子问:“他人在哪?”
谭青遥:“在……”
谭青遥领着沈岁安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内只有一人,只见他一人趴在桌上,乱糟糟的头发散发出一股恶臭,深陷的眼眶看得出他已有几天没睡了。
发干的嘴唇挤出一个凄惨的微笑,原本的红光满面早已被面如死灰所取代。
这人倒酒的动作近乎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