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中,他被刀剑扎成了个筛子。
“你怎么还不死,你个废物。”
“牲口都不如的东西!”
“自甘堕落,勾结魔族,呸,杀了他。”
“对,杀了他。”
他想逃可是他却动不了。
那些人将自己狠狠踩在脚下。
正当他绝望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
“沈岁安。”
原本应该清冷至极声音此刻多了几分焦灼。
面色苍白到几近透明的沈岁安缓缓睁开眼。
眼前之人深锁着眉头看着自己,沈岁安有一刹那愣怔。
“文琛?”
白言月嘴角微抽,温声道:“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嗯,好多了”
撑起双手半倚在床上,舒了口气朝着白言月咧嘴一笑。
“文琛真是好巧,每次你都能在我狼狈的时候出现。”
“不巧我是来寻你的。”
沈岁安窘迫的偏过头,打岔道:
“在北清宗时李氏二人是被来人引诱到黔中镇的。 ”
这次再看向他时,白言月已经藏起了眉梢的担忧。
“文琛九溪宗可有仇家?”
九溪宗世代守护魔界入口北仓魔域,起初也就是个隐居世外的宗门。
直到白老宗主白羡渊出山和好兄弟林歌笑结识。
二人鲜衣怒马热血少年,短短两年内帮助林歌笑创立临渊宗,也让沉寂已久的九溪宗重回大家的视线里。
横空出世的人才原本已经有一个沈长宴了,如今又多了一个白羡渊,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红。
白言月沉吟:“父亲年轻时好打抱不平,仇家找上门是常事,但是自从父亲去后,那些人就不再登门了。”
沈岁安疑惑:“那你哥呢?”
白言月:“天阳派。”
确实天阳派应该恨死九溪宗了,先是带人害死他家大公子,然后美约其名是带将李兰珂带回去禁锢。
实际上是给自己儿子找媳妇儿,更恨的是天阳派此前一战折损了一大半的人。
沈岁安看着白言月轻声说:“此事还得问问白宗主。”
人怎么就从你白星烨手中溜出来,若说不是开后门就连他都不信。
白言月平静着说:“嗯,我回去会问兄长的。”
看着眼前这板板正正的男子想起了前,他不禁想起了梦魇中的自己,也是这般清冷孤僻,除了那人谁也不理。
唉想着想混事做什么。
一旁的白言月突然面目严峻道:
“为何不同我说一声就走了?”
“我...”沈岁安有些愣神。
解释道:“事出紧急我就没来的及和你说。”
但与此同时内心也在暗道,白言月虽比他大三岁但到底是孩子,此前历经种种他两也称得上是朋友了。
朋友。
他一愣觉得自己有些不要脸,自己其实活的比他老爹还长,和一个十八九岁小孩做朋友。
至此面上不禁一红。
沈岁安觉得他是脑自己不辞而别。
拉住白言月衣摆,讨好般拉扯:“文琛,此次是我的过失,你莫要生我的气了。”
他刚才琢磨着在南沧宗时,小师弟们闹脾气了就是这样哄着,所以这方法对白言月应该也管用吧。
神色羞愧面上娇憨,白言月端视眼前蛾眉皓齿的人。
垂下视线看着他那随意未完全合上的衣襟,脚下竟然有些虚浮,心下感觉一晃。
马上移开目光看向别处,压低喉咙道:“日后不可再犯。”
“嗯”
见他不在和自己置气,沈岁安马上眉眼舒展开来。
又有些好奇的问:“文琛,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走了的呀?”
白言月:“第二日未见你的踪影,询问北宗主才知你出去了。”
“正好东境发生异动,我就猜想你是来了这里。”
沈岁安:“文琛,我见到了李兰珂。”
白言月冷哼:“嗯,我当然知道。”
“沈公子当真是好威风啊,以一己之力扭转败局击退妖魔。”
他大老远就看见沈岁安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半空中掉下来。
急的他直接弃了脚下那把剑,运足灵力急速朝这边飞来。
还好他来的及时。
看了眼沈岁安手腕上银环若有所思
“这是什么?”
沈岁安晃了晃手中银环。
“这是我的灵器。”
白言月狐疑道:“灵器?”
沈岁安笑嘻嘻:“是不是很厉害啊?”
白言月冷笑:“厉害,沈公子要是不用灵器更厉害。”
......
他这是在挖苦我?
还是在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