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归抱着慕云昭的腰,一个劲儿的嚎啕大哭。地上躺着三个没了气息的村民,旁边还站了个看起来颤巍巍的老人。
他没有急着上前查看阿归的情况,而是磨蹭着看地上躺着的人。毫无疑问,都是一击毙命。
阿归正在和慕云昭哭诉,说:“大哥哥幸好你们来了,我差一点就被吃了!”
慕云昭没有理会阿归,而是和桑浅说话,“此地不宜久留,一会儿他们该过来了。”阿归原先哭得声音太大,恐怕已经被听见了。
“等等。”桑浅蹲在尸体旁边,手指轻碰上肌肤,瞬间,仿佛尸体上覆盖着的一层气泡破开,露出了幻象下的真实面目。
原本人高马大的三人,幻象破灭之后露出了真实面容。三人并没有什么壮硕的体态,甚至消瘦得十分的病态,是长时间没有足够的食物造成的纤细,俗话说就是只剩下皮包骨头。
一旁站着的老人看着这场景,悲哀地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这儿的声响已经吸引了村民的注意,四周响起了脚步声。
桑浅抓住老人,低声道:“老人家,失礼了。”
四人遂在身后嘈杂的脚步声中飞往树林的方向。
停在一处能够看清村子情况的地方,只见村子里已经人声嘈杂,火把在村子里四处晃悠,是村民们正在找人。
桑浅问阿归与他们分开了之后遇到了什么,小孩被吓得不轻,半晌才支支吾吾说自己才跑到家门口就被村里人套网抓住了。
阿归说,他一路直接跑回家中,可是家里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他以为爹娘带着弟弟出门去了,谁知道刚想出门去找就被一张大网罩住,被抓了起来。
阿归:“他们把我抓到村子原先用来存东西的地窖里,用笼子关着,那里还挂着好多新鲜的肉。他们还把我的衣服扒光了说一会儿再收拾我,我害怕,是赵爷爷扒着笼子带我逃出来的。”
桑浅这才发现,阿归身上只披着一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撕扯下来的布。他扒开孩子身上的布一看,阿归的前胸以及后背都磨掉了一层皮,想来是从笼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弄的。
毕竟还是个孩子,阿归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直哭喊着要爹娘,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想要知道这村子里到底怎么了,只能问面前这个看起来宛如枯死杨木般的老人了。
等到阿归哭睡着,桑浅才开口问道。
“老人家,这村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桑浅递了些水过去,十分害怕老人就这么背过气去。
仿佛许久没有喝过水的模样,老人享受得发出声音,喝完之后又示意桑浅再给他倒点。
一直到喝得差不多之后,老人才看着远处火光星星点点的村落,语气十分的苍凉,说:“唉,村子里的人都疯了。”
桑浅耐心地等着老人说话。
“大概十多天前吧。”老人回想了一下,指着阿归说:“也就是这娃走丢的后两天,村子里的人帮着找了两天都找不到这娃,都渐渐放弃了。可是阿归他娘不乐意,硬是要大这个肚子上山亲自找,谁说也劝不住。”
“这时候,村子里来了个女的,说是来买我们这儿的燕窝。”老人苦笑了一下,又指了指村落的后边,说:“我们村子后边是一处峭壁,上边有一种燕子做的窝是种大补之物。想当初我们祖辈一众人等举家跑进这深山老林里,也就是因为这种燕子窝是人皇很喜欢的进贡之物,想以此物尽尽忠。”
“最初确实得到了皇城来的不少好处,村子也逐渐壮大起来。可是两年前,人皇忽然不再进贡燕窝,而燕窝及其珍贵,外边的人极少有人吃这玩意儿,我们也就逐渐断了生计。”
“那村里就没人想其他的法子?”桑浅问
“不能靠燕窝吃饭了,就只能靠山吃山了呗。”老人看着桑浅一笑,说。
“我们开始逐渐做起了猎户,可是这山里并没有多少的动物,再怎么也供不起这么多人。”老人摇着头,对桑浅继续说,“年轻人啊,你帮我听听我说这话合不合理。我们这群老了的,出不去了那是情有可原,你说这些后辈们怎么就不想出山去重新过活呢?路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外边再怎么难也好比过现在这模样吧。”
桑浅没明白,便没有接话,倒是慕云昭开了口。
他说:“从小到大都是在山里生活,您让他们去完全不了解的地方生活,就犹如让他们去探不是是否有野兽生活的洞穴。他们自然不肯去。”
“说这么多,那女人与你们村子变成这样有什么关系?”打断老人的话,慕云昭调回正题。
老人痛苦地抹抹眼泪,说:“我不知道与她有没有关系,只是从她来到村子里之后,村子里的人才开始变成这种样子的。”
慕云昭:“怎么说?”
“那女人说是来买燕窝,还带来了许多金银珠宝与吃的。说来也奇怪,曾经都是我们带燕窝出去卖,这来村里买的还是头一回。”老人边回忆着边说,“更奇怪的是,那女人将一身值钱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