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底的时候看这山也不是特别高,却弯弯绕绕走了很久才看到秦水观,此时已经日暮西山,眼看着天就快要黑下来,卫南柯并没有带两人去主殿,而是直接带两人去了厢房,一路上,他们遇见了三月前上山来的居民,一群人坐在石桌前,说话轻声细语,拿眼角偷瞄他们师徒。
卫南柯带着两人来到间房内,屋里有四张床,其中两张床整齐摆放着,一张什么也没有,只有最后的那张床看起来还有被使用着的痕迹。
卫南柯说:“我师父还在搜山,等他老人家回来了我去通报一声,明早再带两位道友去见我师父。一路舟车劳顿,两位道友先休息吧,我去膳房拿点吃的给两位。对了,这间房现在只有我和霖儿居住,现在霖儿还没回来,两位请自便。”
没过一会儿,卫南柯便带了些简单的饭菜来。
临走时说:“夜晚请道友不要独自一人四处走动,最好不要出门,门上有雄黄画就的符篆,稍能抵御蛇妖片刻。”说完随后便继续去忙了。
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桑浅才去看那些饭菜,对司昭说:“没毒,都是些普通的饭菜。”
两人这才动起筷子,不管怎么说,还是需要保证不饿肚子的。
“徒弟,你说我们在山下遇到的那人会不会就是秦水观的小弟子?”吃饭之间,桑浅示意司昭张开结界,开口问道。
司昭:“八九不离十。”
桑浅挑眉,有点云里雾里,说:“那这卫南柯的话可信?”老实说他直觉不太能信。
察觉到桑浅的想法,司昭点头说:“不一定。”
“怎么说?”
示意桑浅别把碗放下,司昭说:“如果这秦水观的三弟子真如卫南柯说的是蛇妖化形,那么就算他再怎么接近人族,终归还是反抗不了自己的本能。蛇族习性不喜过冷过热,以此处地形来看,秦水观所在之处冬日冰冷、夏日酷热,且并没有多少蛇族喜爱的食物,是条正常的蛇都不会选择留在这里。所以,我不太相信那个秦征真是蛇妖。”
这就有些难以理解了,如果这秦征不是蛇妖,那卫南柯为什么要对他们二人撒谎?
“会不会是你判断错了?”桑浅质疑道,“说不定是蛇妖为了报恩留下来,也说不定是为了宝物留下来呢?”
征集令、山下遇到的秦霖、还有卫南柯都说到了蛇,总不可能都是假的吧?
司昭:“不无可能,只是上山途中觉得山里安静得太过诡异,这么一大片山,就连一声虫鸣都没有,让我有些多想了吧。”
桑浅也是没有紧缩,他虽然觉得不妥,可就是不知道不妥在哪儿,多年的行医令他养成了严谨的性格,非到确诊的时候不会随便提笔下|药方。
他左右摇摆不定,说:“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有可能的情况我们都要考虑。”
司昭:“嗯,在了解真相前时刻保持警惕吧。”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卫南柯回来,先前他也叮嘱了可能太忙就会在别处歇下,让他俩自便。简单洗漱过后,两人便上床休息。
虽说是休息,但是两人都没有敢真的睡着。
熬到半夜,平日里作息规律的桑浅就有些受不了了,迷迷糊糊间便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桑浅被一种仿佛是硬泥块刮擦地板的声音吵醒,他睡得有些沉,刚吵醒还有些迷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挥手拍打身旁的床铺,嘴里喃喃道:“徒弟,什么声音啊?”
手拍到冰凉的床铺,并没有人的气息,桑浅立马想起自己正在秦水观内,猛地翻身坐起,身边空空如也,哪还有人影。
耳旁传来清晰可闻的刮擦声,桑浅回头。
今晚的月亮雾蒙蒙,可还是能够看清屋内事物,一条碗口粗的蛇歪着脑袋,分叉的舌头一伸一缩,这都快要碰到桑浅的耳朵了!
徒弟去哪儿了!!!
桑浅反应不算慢,胡乱抓起个枕头直抽蛇头,张口大喊道:“徒弟,救命啊!”
几乎是瞬间,司昭破门而入,闪电般冲向桑浅,一只手精准地抓住蛇头,指尖稍动,骨头碎裂的声音便清晰传来,蛇身剧烈扭动,想要将司昭缠起来,被司昭一脚踩住七寸,手向上一拉,碗口大的蛇身就在他手里断作两截。
半个身子还在被子里的桑浅被这眨眼间的事情惊呆在床上,他还是第一次见徒弟这般粗鲁的举动。
油灯被点亮,照亮了地上已经毫无动静的蛇尸。
拿着帕子将手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司昭眼神询问桑浅有没有事。
示意自己没事,桑浅还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有点没回神,问徒弟,“你去哪儿了?”
司昭摆弄着地上的蛇身,回道:“半时辰前,窗前有蛇幻化成人形进来,被我打伤,我为你设了结界之后追了出去,可是没追到。方才听到你的呼声,我用移形换影回来的。”
自然地伸出手牵住徒弟,移形换影很费灵力。
司昭抓住,单手将巨蛇放了个面。烛光太暗,他便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