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汀手里拿着两颗金丝绣扣,揉了许久都不见李家兄弟两人,扯直了脖子看了确定没人来,他回头严肃地对童家管家说:“错了,不是因为这两位,童府是否有咒术极重且仅有十余岁的女子,与这两位血缘极近。”
管家面漏疑虑,说:“老爷这一脉里只剩下三小姐了,可是仙师,我家三小姐常年只在府里走动,怎会惹上这种恶毒的咒术?”
“快请带路,到了跟前我才好确定。”木汀垂手便将两个金丝绣扣塞进腰间布袋,面上仍是一片焦急,说:“施咒的乃是非人之物,自是谁都有可能成为源头。”
此话一出,童管家也便不敢再辩驳,带着木汀急急走向童三小姐的院子。
刚踏出房门,两柄飞剑便直直横穿过来拦住去路,司昭后撤想往屋上走,可是两柄飞剑如影随形,怎么都甩不开。李氏兄弟去而复返,强行打碎结界,现在就算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在兄弟俩人眼里,不管不顾破开结界逃出,若不是真凶也脱不开关系。
两兄弟抓起飞剑便欺身直上,司昭背着昏迷的桑浅,被逼得节节退让。眼见着那剑尖就要戳到眼珠上,司昭飞快侧身,忽的想起身后的桑浅,立马伸手抓住飞来的剑尖。
“星朝!”压住飞剑的少年一喊,另一人便从侧面飞来一剑。
“别喊,烦。”李星朝剑尖向司昭背后探去。
对方步步紧逼,司昭身上的灵力已所剩无几,那布满灵气的剑芒就快刺到桑浅身上,司昭向后急退,剑尖刺进了他的手臂。
李氏兄弟疑惑地对视,能够一瞬间打破结界,说明这两人之中定有一人修为在他俩之上,且修为不凡,而面前这两人身上都只有零碎的灵力,看起来更像是从别人身上沾染上的。恐怕是有人帮他们打破的。
李星暮将剑收回,伸手要去抓司昭。
“笨蛋,别!”
李星朝伸手阻止的一瞬间,司昭将仅剩的那点灵气打在李星朝的手腕上,抢下了他手里的剑。挥剑拉开距离,司昭立即起身跳上房檐向童府墙外跑去。
没有灵力,自然是跑不过。李星暮一眨眼之间就堵在司昭面前,身后李星朝上前来夺剑,也不知道司昭用了什么手段,他怎么都无法召回飞剑。察觉到司昭一直护着身后,李星朝抢不到剑,便朝其身后动手,招招狠厉。
那凌厉的掌风,让司昭觉得若非李星暮在场,否则李星朝定是要杀他夺剑的。
“滚开!”李星暮想上前来帮忙,还没来到跟前,就被李星朝一掌推开。
迟迟未夺回配剑,司昭感觉到对方越来越浓重的杀气,指尖几次都往他眼前抠来。这架势怎么看都没有仙风道骨的滋味,反倒是挺有入魔的感觉。
忽然,迎面而来一股凌厉的灵气,司昭抬手用剑抵挡。李星朝这小子估计已经气坏了,竟然直接用灵力对付看起来没有丁点灵力的他,这可破了仙家不可对凡人动用灵力的规矩了。
李星暮看到自家兄弟这般举动,立马四处巡视,确定没有其他人能够看到之后,这小子竟然将剑放在膝上,盘腿坐下打起了坐!
“还给我!”又是一掌灵力迎面而来!
避无可避!
无可奈何!司昭单手对接,滚烫的灵力从桑浅身上蜂拥而至,司昭一掌丝毫不收力,李星朝倒退着贯穿一面墙壁。再次抓住侧边袭来的剑尖,这次,剑芒没有再划破掌心,司昭收紧掌心,李星暮的剑便如同纸张一般被揉捏起来。
一掌送出,在李星暮惊愕的眼神中,司昭掌心已送到跟前,下一瞬,他也飞走了。
将两人击退,司昭没有丝毫的停顿,飞快向城外离去。
再一次催动灵力,桑浅的情况根本不用想象,他必须立马拿到药!
狂暴的灵力在桑浅体内肆虐,司昭根本无法将热气完全引出,这股热气要是不及时制止,就会将桑浅整个人烧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利用他的身体尽可能的使用这些不能够抑制的灵力,缓解桑浅的痛苦。
撞开两人居住了三年的小木屋,将烫得几乎熟了的桑浅扔进水缸里,反手结印设下隔绝气息的结界。此刻司昭不敢将自己离开桑浅分毫,将屋内早先拿回来的药草吸到掌心,白色厚实的莲花状花朵在司昭滚烫的掌心冒起蒸汽。
捏碎,鲜绿的花汁径直滴进桑浅口中。
“唔。”昏迷中的桑浅也被这冲天的苦味瞬间惊醒,铺天盖地的痛苦围绕着他。口中苦涩难熬,他想吐,可是谁捂住了他的嘴。四肢百骸仿佛置身火海,灼热疼痛,腹中更是宛如身处火焰中心,钻心地疼。他挣扎,想要摆脱这噩梦一般的痛苦,可是他好像没有力气挣扎了,四肢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