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仙歪着头看张晨，讶然道：“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刚正不阿的捕快，也能说出这种话。你们捕快不是最讨厌这种乱民吗？为什么要替他们说话？”
张晨摇头道：“就事论事而已，我是个捕快不假，但我更是一个武人。武人不就是要与命运抗争么？这些江湖人与命运抗争的意志很值得称赞，只是脑子不太好使而已。”
叶倾仙闻言失笑不已：“他们就是你常说的弱智？”
张晨郑重的点了点头：“没错，他们就是一群弱智。”
……
府衙。
张晨亮出金牌，衙役连忙进去通报。
不过片刻，洪州的知州、同知、捕头全都出来迎接。
“洪州知州刘宇稀，见过巡案使。”
“洪州同知钱俊名（捕头朱怀古），拜见巡案使大人。”
张晨淡然说道：“本官张晨，各位不必多礼。”
刘宇稀笑道：“上官驾临，何不早些通知，本官也好略备薄酒为大人洗尘。”
虽然张晨和刘宇稀都是四品大员，但京官历来比地方官大半级。
所以刘宇稀在张晨面前，多少有些直不起腰。
最重要的是，刘宇稀虽然将洪州治理的不错，可他的手脚却并非干干净净。
张晨若是执意要查，总能查到刘宇稀的把柄。
在这种情况下，刘宇稀能做的就是把张晨伺候好，如此或许能让张晨网开一面。
张晨摆手道：“陛下命我巡查九域刑狱，职责所在不能不查。洪州毒人案十分蹊跷，我怀疑这里边有大秘密，着实不能怠慢。”
刘宇稀连忙说道：“张大人急公好义，下官着实佩服。如此，下官更应该好好招待大人一番，就当代朝廷犒劳大人，还请大人不要拒绝。”
张晨想了想，说道：“也罢，既然刘大人盛情相邀，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不如将酒宴安排在晚上，白天还是做正事要紧。”
刘宇稀笑道：“还是张大人想得周到，那就按您说的做。”
张晨问道：“卷宗上说，你们把毒人都抓回来了？那些毒人关押在哪里？”
刘宇稀拱手道：“回大人话，那些毒人十分危险，为了不污染大佬，下官已命人在城中某处挖了秘牢。那些毒人都被束缚手脚，关在秘牢里。”
张晨微微颔首：“很好，带本官去见那些毒人。”
刘宇稀指着捕头朱怀古说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毒人案一直都是朱捕头负责，不如让朱捕头陪同大人？”
张晨看了朱怀古一眼，点了点头。
知道张晨急于公事，朱怀古也没耽搁，他点齐捕快带上工具便出发了。
到了秘牢，朱怀古说道：“那些毒人最近几日浑身都往散发毒气，必须佩戴特殊面具，穿包裹全身的鹿皮衣才能进入秘牢，否则有中毒的危险。”
随行捕快搬出一口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叠放着几件厚实的皮衣和鸟嘴面具。
朱怀古当先拿出皮衣和鸟嘴面具穿戴，为张晨和叶倾仙做示范。
不论皮衣还是面具，看起来都十分丑陋。
但张晨和叶倾仙都不是矫揉造作之人，他们随手拿起皮衣穿在身上，随手拿起鸟嘴面具戴在脸上，神色没有一丝不自然。
“大人，请。”朱怀古抬手虚引，然后当先走在前面带路。
进入秘牢的一刹那，张晨忽然拦住后面的人，肃然说道：“内功不足以支撑长时间闭气的都退出去，这面具不能完全隔绝毒素。”
他隔着面具，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众捕快心里齐齐一惊，都看向朱怀古。
朱怀古说道：“你们都退出去，我带着大人下去即可。”
众捕快如释重负，连忙退出秘牢。
秘牢里顿时只剩下张晨、叶倾仙和朱怀古三人。
向下走了两丈左右，通道忽然由斜下改为平行。
又走了五丈，才看到一座牢门。
朱怀古解释道：“知州大人担心毒素泄露，所以安排人挖出这座秘牢，一旦事情发生变化，可以用炸药将整个牢房炸塌，如此便可封住毒素。”
大夏国确实有炸药，不过尚未应用于军事方面，目前只用于开山取石。
张晨摇头道：“这样做不妥，一旦发生爆炸，毒素会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吹向四面八方，反而会使毒素扩散。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上面准备松软的土壤，随时准备填埋。”
朱怀古愣了一下，钦佩的说道：“大人考虑周到，在下回去就禀告知州大人。”
张晨点了点头：“打开牢门，进去看看。”
朱怀古依言而行，但打开牢门的一瞬间，他就骇然暴退。
“大人快退！”
一股浓密的绿色毒雾，也随之涌出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