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这栋公寓楼死人了。
一个女孩，失恋，压力太大，割脉自尽了。
林凌起和李向天一起把门撞开进去找到人的时候，满地都是血水，割开的伤口已经开始泛白——血都快流干净了。
送医的时候，医生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直摇头。
人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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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天搬了一个小木凳，坐在林凌起屋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漠然地看着死者的家人掩面前来收拣着死者的遗物，很快脚边的烟头就积起了小堆。
他不吃饭也不说话，呆了傻了似的，民警过来劝了好几次说不是他的责任，他点头，然后依旧像个木头似的沉默，只是一包一包地吸着烟草。
尼古丁确实可以让他冷静下来，但是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林凌起出门给他捎了袋虾饺和一瓶可乐，也不问李向天吃不吃，就硬塞进他怀里。
李向天叼着烟，抬头看了他一眼，拿下烟朝地上啐了一口，抓起两个塑料袋作势要扔，被林凌起紧紧反按住：“对不起，我跟你赔罪。”
被按住的人停住手，看着林凌起，一脸狐疑。
李向天的脸比他的脾气可好看多了，剑眉横扫入鬓，白皙的手骨节分明，琥珀般的棕色眼睛迎光透亮，一张帅脸炸的对方一阵心跳加速。
毕竟是曾经问鼎过校草之位的颜值，自然不会太差。
啊？你问现在的校草是谁？
当然是林凌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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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凌起深呼吸两口，勉强让自己能憋住冲动好好讲话。
“多少吃点吧，攒点力气揍我也行。”
“揍你不用攒力气，”李向天扭开可乐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子放到一边儿去，吧唧吧唧开始吃虾饺，腮帮子鼓地像个仓鼠，“你不配。”
“行行行，我不配。”林凌起把没拧紧的可乐瓶子拿起来拧紧，看着李向天叹气，“祖宗，吃慢点，别噎着。”
“我那天也是被逼无奈，我真的不想跟我妈同事他女儿交往......”
“你找谁不行？装同随便一个小哥拉过去你能死？”李向天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一脸凶恶。
“这事儿真的匪夷所思，小说都不敢写的这么离谱。”
“我真没办法，”林凌起笑了一下，扭开可乐瓶盖喝了一口，“那天放眼望去，整个场子能看入眼的只有你，我总不能说我找对象不带眼睛吧？多丢人。”
“你不带脑子就不丢人了？我和你很熟吗林同学？我俩绝交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不尴尬啊你。”
李向天扭头骂道，瞅见林凌起手里拿着自己的可乐，一把夺过来，对嘴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妈的，你还偷老子可乐，破贼。”
林凌起看着李向天，咕哝：“我买的。”
李向天无理气更壮：“给我了就是我的，偷东西别找借口。”
说完不解气，还要再啐一口：“破贼。”
林凌起也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应该做个什么表情，觉得在一边蹲着腿也发酸，就从屋里拿了个木凳子出来，坐在李向天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那女孩挺可惜的.....但是和你没啥关系......祖宗，你心情好点没。”
李向天没看林凌起，扭头看着血迹没擦干净的那家门户，直直地看了许久，小声说：“什么跟我没关系......我觉得蹊跷。”
他说着扭头深深地看着林凌起，用一种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说：“我记得我往那边跑的时候你的门开了，你别装傻，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林凌起看着他，点点头：“我看见了，这确实是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
“放屁，最奇怪的是你。”
李向天朝林凌起瞪了一眼，仰头把可乐喝干净：“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画皮了，还是你出了车祸失忆了？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林凌起愣了一下，噗呲一声笑了，然后说：“过分了啊，我的确年少无知，但也不至于一点好的都没有吧？”
“我不想讨论你过去有多渣的问题，你为什么住不了宿舍了你心里没点数？”李向天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瞅了一眼林凌起，啧了一声，“我不说这个了，我再说这个我也得被你气死，你之前的德行，垃圾桶都不分类你。”
李向天站起来把自己丢下去的烟头收拾干净，然后用微信给林凌起发了一个两百块钱的红包——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林凌起的微信加回去的。
“我问你，就是确认一下我不是出现了幻觉，钱你拿好，咱俩清了，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林凌起愣了一下，刚准备喊住李向天解释什么，却硬生生被他几乎要杀人的眼神给逼了回去：“昨晚的事情没有下次，再有的话，咱俩之中必须死一个。”
说完李向天就穿着昨晚他半干不湿的衣服走了出去，下完楼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正巧看见林凌起也扶着走廊的扶手看着自己。
他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