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氏知晓这其中的道理，项宁也同样知道，但有时候···真的不是一个念头就能够决定下来的。
如今怜能够自己选出自己想要走的路，不管是什么，哪怕是这一条如此残酷的路，涂山氏都觉得欣慰。
或许之前她还会担心·······
“阿姐，我准备回去了。”
“这么快吗？”
“嗯，那边···他们说快到下一个阶段了，但是我···我有点迷茫。”项宁看着天空，此时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脑子里空空的并不会感到有其他异样，甚至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感到迷茫。
涂山氏听后，伸出双手，捧住项宁的脸颊。
“阿姐···”项宁想躲闪。
“怎么？之前还说让我不要那么生分，现在就反悔了？”
“不是啊，阿姐，我···我都那么大了。”项宁有些脸红，毕竟小时候就经常被涂山氏这样，长大了还这样，多多少少有点羞涩。
涂山氏笑呵呵道：“那怎么了，禹当年也一样，难道你现在还能比他成熟？”
项宁眉毛一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小故事。
然后涂山氏便开口道：“你所迷茫的，或许是因为你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
“太过重要了？”
“没错，就跟当年的禹一样。”
“那时候的禹，知道他们这一代人，无法做到一劳永逸，所以他们开始谋划万古，谋划未来千万年的岁月，但即便如此，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可还是每天忧心忡忡，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够达到他们所想要的要求，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全部死后，人族是否还有延续。”
“那时候的一段时间，他们其实也很痛苦，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些到底有没有意义，到底需要不需要将这些谋划，这些后手拿出来现在就用掉，以搏一搏未来。”
“但是最后，他们并没有选择那么做，他们忽然有一天明悟了，用现在的一句话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已经做到了最好，若还是无法逆天改命，那便也如此了。”
“其实禹的压力那时候也很大，大到每次私底下，他都会靠在我的怀里，哈哈，现在想想，若是被那些老东西知道，不知道会不会笑话他，承受不了压力，还要靠女人来抚慰。”
项宁听得认真，并没有打断。
涂山氏似乎是在回忆。
“传承啊···那时候禹做的决定，便是如此，他已经将自己摘了出去，并没有将自己看得那么重要了，其实跟你现在的状态有些相似，而你，比他做的要好，也比他知道这个道理要早。”
项宁一愣。
“之前你都敢如此做出选择，可现在，你怎么又陷入迷茫了呢？”涂山氏的声音，就好似惊雷一般，炸响在项宁的耳旁。
是啊，当年项宁选择隐藏，选择离开，便是因为害怕人族太过依赖自己。
害怕自己一但出现意外，人族可能会分崩离析，会发生不可预估的后果。
别说是那些域外文明的顶级大能了，就说项宁身边的人，和项宁自身，都不觉得自己会离开自己的文明。
可···项宁还是那么做了，他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决心之巨，项宁现在想想都有些恍惚。
那时候的自己内心可是想着，若是失去了自己，人族就无法在域外生存下去的话，那他做的再多，都等于零。
自己悍然做出选择的时候，自己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项宁愣住了，他忽然回想起了在地球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好像眼里只有自己珍视的人，并不在意别的人目光，从来都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现在，真正站在所有人前面这个位置上的时候，他又变得优柔寡断了起来，开始在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