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袭啊!”亓宣没好气地说道。
“为什么?”亓官不解,以自己两个父亲朝夕相处的亲密度来看,十几年前怎么也不可能是对头吧!
亓宣察觉到了亓官的激动,“不为什么,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你怎么了?难不成十几年后我还跟他有联系?”
“有哇!”还是很亲密的联系呢!日日夜夜都有的联系!
谁知亓宣却不信了,“不可能!我平常连看都不想看他,高考后就各飞东西了,不可能再与他有来往!”
亓官:“……”
您这莫名的自信是哪里来的?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真香吗?
亓官想了想,这个时代还真没人知道。
唉,人呐,总是喜欢被打脸。
“哎阿袭来啦!”不知是谁打了声招呼,亓官不由自主往门口的方向看。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逆着光,隔了好久亓官才看清那人的样貌,一头利落的纯黑色短发,细碎刘海的下方俨然一副黑色镜框,被高挺的鼻梁架着,竟生生映衬出皮肤的白皙来。
那镜框好似一个封印,亓官只觉得眼前的老爸高冷又阴郁,与记忆中的形象完全不符。
瞥了眼身旁抖腿的亓宣,亓官心累。
怎么这一个两个的变化都这么大!岁月是把整容刀吗?
看着周袭坐到中间的位置上,亓宣挑眉看着亓官:“你的眼睛是要长别人身上了吗?以后离他远一点!”
亓官:“呵呵,我偏不!”
亓宣:“啧,儿子,你要造反呐!”
亓官就喜欢看亓宣被气到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仿佛找到了极大的乐趣,“人家可是学霸吧!你怎么避若毒蝎似的,跟我说说,您怎么就觉得人家是变态了?”
亓官只是问问,但亓宣却因为他帮别人说话心里不自在,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
他摇摇头,觉得说出来不太好。
他跟周袭关系很差。
两人的瓜葛从周粒开始,周袭是周粒的亲哥,周粒喜欢亓宣不得,便散布自己是他前女友的谣言,为此亓宣颇为苦恼。得知周袭和周粒的关系后,亓宣对周袭的态度就没好过。
一个月前的月末考试。
亓宣跟周袭分到了一个考场,但不知怎么的,开考二十分钟了周袭还没来。亓宣向来不注意这些,只是隐约听到监考老师念叨周袭的名字才发现人不在。
亓宣考试一般都是消磨时间,难的不会做,容易的不屑于做,于是,他举了个手,想去厕所抽根烟。
偌大的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亓宣走进厕所,但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哭泣的声音,是极力压抑的男声,从里面隔间传出来的。
放下刚到嘴边的烟,亓宣走进去察看,一眼看到大敞的隔间门,以及坐在马桶上,衣衫大开、满脸哭痕的男生,那裸露于外的胸膛甚至还有些不明的红色痕迹。
男生衣衫不整哭的不能自已,可怜兮兮地极力掩盖身上的红印,而隔间外却站着一个穿着整齐校服的男生,随着亓宣进来的脚步声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来人。
一张好看的脸登时出现在亓宣视野中。
亓宣站在内厕门口,瞳孔一瞬放大。
这男生是周袭。
他们刚才是在……
意识到撞见了什么,亓宣口袋里夹着烟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连忙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恶心,回去的路上心跳的极快,口袋里的烟早已折的不成样子,但他完全意识不到,脑海中只是一直重复出现那张隔间门口的脸。
惊鸿一面不过如此。
没有戴眼镜下的脸庞入目清晰,没有表情,却透着一种禁欲的气息,与隔间里的春色格格不入。
亓宣进了考场,压下心里的波动,暗示自己只是被吓到了,毕竟任谁亲眼看到一个男的跟另一个男的的旖旎场景,多少会都会有些接受无能。
那天上午的考试周袭一直没有来,考场上不断响起监考老师的唏嘘可惜,只有亓宣一个人心思重重。
那之后,日子还是如常的过着,亓宣一直没跟周袭说过话,而周粒也一如既往地营造可怜形象,亓宣恨不过,也好脾气地不与女生计较,于是,那些不满都发泄到了周袭身上。
他从未跟别人提起那件事,但却一直在私下叫人小变态。
看到亓宣摇头,趴埋在课桌上睡觉,亓官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把目光转移到前面的周袭上。
周袭人高肩宽,背部看起来尤为可靠,亓官甚至想到小时候被周袭背着的感觉了。
“叮!主人您好,小机感受到老板娘的气息了呢!或许老板娘是帮您提升成绩的关键哦~”思想猛的被机械音打断,亓官很是不爽。
他呼出一口气,闭眼回怼:“我是瞎吗?下次再擅自打断我的思想,我就把你摔了!”
小机委委屈屈: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