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的双手生来修长白皙,就是在昏暗的街道巷口,也难得的白透发亮。
而此刻,那根修长的右食指却直直指向众人又畏又惧的亓宣。
身后的小弟们额头上都是冷汗,心道这小子也过于大胆了。上一个挑衅他们老大的人怎么样了来着,好像住了一个月医院……
现场甚至有一瞬的沉默,在这静默的空档,几辆汽车从路边飞驰而过。
亓官怕路边飞逝的车辆掩盖了自己的声音,继而又重复了一次。
“我要他!”
那个几次三番提醒亓官的小弟名叫刘明,他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自信,自信到以为街霸亓宣不会像刚才揍人那样揍他,突然他恍然大悟了似的:“老大,他可能是要加入我们!”
亓宣却是没搭理他,眯着眼看了会儿眼前颇为“嚣张”的少年,突然道:“你们都散了吧!”
这话是对身后那帮人说的。
小弟们面面相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既然老大发话,他们不敢不从。
只有刘明犹豫再三,看了亓宣和亓官几眼,打过招呼也慢吞吞的走开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打架,但要是打架,他们老大也一定不会吃亏。
亓宣一身痞气,挑眉看着亓官:“说吧,小子!人都给你支开了!你想做什么?”
亓宣随手扔了手里沾血的钢管,钢管在地上磕磕碰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亓官穿过来有一会了,知道回不去,心里多少淡定了些,他笑的灿烂而潇洒,“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疯子,但我真的没有骗人……”
一步一步,走向亓宣的安全区。
亓官:“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来自十七年后,我的名字是亓官,你的儿子,哦不是亲生的,我是四岁被你领养的!”
亓宣:“……嗯。”
离亓宣只剩一米远距离的时候,亓官停下了脚步。
亓官:“你 不觉得吃惊吗?或者你就认定了我是个精神病?这么淡定的吗?”
亓宣咧嘴一笑:“平白多了个儿子不是挺好的!”
亓官:“……”
“哈哈哈哈!”亓宣没来由的高兴,仿佛今天的坏心情都被这个小子的出现驱散了。
亓官:“所以你相信了!”
亓宣笑意更深,竟是上前一步,与这个低了自己一点的儿子勾肩搭背,“走吧儿子,我们回家!”
亓官:???这儿子倒是叫的挺顺溜啊喂!
夕阳西下,街道上的余辉也要散尽,两个少年的影子被拉的老长,但却紧紧挨在一起。
亓官一脸狐疑:“我还是不敢相信,你怎么接受的如此之快!不是要把我骗走卖肾吧!”
亓宣嘴角抽搐:“……”
“你爸爸我是这样的人吗?看看你的裤子!”实在忍不住了,自己的儿子怎么这么傻!
亓官顺着亓宣的眼神往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洗完澡图宽松,穿的还是晋阳一中的校服裤子,淡黄色,而且裤脚有一处晋阳一中的校徽。
那校徽是一片刺绣,有校名,还有一本书和太阳的图案,这是晋阳一中的防伪标识,线头材料特殊,就算校服仿的再像,这个图案也能一眼看透真伪。这是建校初期就有的防伪标。
而亓宣怎么看出来的呢,原因就是亓官的裤子是黄色的,而这个时代的第一版校服裤子,是蓝色的。
谁会砸钱让设计者给自己做一身丑不拉几的黄色校服?那也不可能。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亓官听完亓宣的推理陷入了沉默,心里极度悲愤:丑?丑你还让我天天穿?还不让我拉开拉链!
“也真是丑绝天际了!看来十几年后人们的审美退化了呀~啧啧啧”亓宣再次搭上亓官的肩膀,“走吧傻儿子,跟爸爸回家,回家好好跟爸爸说说事情的经过!”
亓官艰难点点头,竟无法反驳。
看了眼漆黑的腕表,想着一会儿要给小机充个电。
……
亓官知道阿爸自小家里就有钱,但没想到这个时代阿爸就能得到专车接送的待遇,此时此刻与亓宣坐在车子的后座上,亓官心里略微有些激动。
——也许今天就能见到没见过几次的亓爷爷亓奶奶啦!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亓爷爷亓奶奶的爱恋史,两人青梅竹马,自小互生情愫,顺理成章谈了恋爱结了婚,有了亓宣后两人更是如胶似漆,这爱之深,甚至经常……忘记亓宣的存在,两人喜爱游山玩水,到了老年更是如此,所以亓官统共就没见过两人几次。
想到这亓官还有些为他阿爸心疼,啧啧啧,这小孩该是怎么长大的哟!
司机是亓家的管家张凌,亓官是知道的。
等到了亓家大宅,张凌为亓官拉开车门让他下来。
亓官笑的很甜,却出口惊人:“谢谢张爷爷!”
?!!
尚只有三十七岁的张爷爷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