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我了。”
蔚枝咬了一大口东北大板,
段惊棠无奈,
"可是真的很惊险啊!‘
蔚枝挥舞着手里的雪糕, “幸好出来的是我姥爷,万一是我姥:蔚枝的姥爷有严重的老花眼,不戴眼镜方圆两米内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刚才蔚枝就那么,两手举过头顶贴着玄关柜站着,姥爷居然没瞅见他,和卫生间iT ]口的段惊棠打了个招呼,就背着手进去尿尿去了
“你这么怕家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段惊棠装出狐狐伤心的样子。蔚枝才不上他的当,“怕不怕反正都知道了,虽然连老先生和陈女士的思想都比较新潮开放,但老年人对于这种事的接受程度还是稍微差一点的,更何况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外孙。
从小到大,蔚枝一直是他们的骄傲。陈女士之前还总说,t
现在看来,这福气是谁都要不起了。
“慢慢来吧。”蔚枝踩着马路边边,嘴里叼着雪糕棍儿,含混不清,”头老太太不糊涂,时间长了他们自己2就晓得了。
“好。”
段惊棠怕他摔下来,一只手紧握他的手。
“我倒是想早点告诉青丘那帮老狐狸,最好气死他们,哈哈。
蔚枝:坏还是数你段老三最坏。
“哎,前面又有冰棍摊儿,再给我买两根大板。”
段惊棠迟疑,蔚枝:“嗯哼,你也知道我才吃了三根呀。
段惊棠:东北大板蓝莓味,永远的神。蔚枝一手举着一根,仿佛举着胜利的旗帜,小手一挥。
老三,跟我来。
一人一妖沿着路慢慢走。昨天的雪已经停了,天空晴朗,映得雪地一片晶亮。小城银装素裹,恰似真正的冰雪国度。惊棠以为蔚枝就是带着他出来溜达溜达,结果路线好像越走越偏,渐渐的,连随处可见的冰棍儿冻梨摊儿都看不见了。
“好了。’蔚枝停下脚步,拍拍小手,然后张开双臂,
段惊棠怔了一下,
蔚枝瞄他一眼,“装什么呀,色狐。
段惊棠:抱起来之后,蔚枝晃了晃腿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好啦,飞吧。
......飞?”段惊棠朝周围看了看,
小城属于人类聚集地,妖怪很少。刚才那一路走过来,段惊棠只看到了一只妖怪,还是东北狍子妖,傻乎乎的,见了他吓得mie一-声掉头就跑。
"飞吧,没事儿。”蔚枝小手一挥,非常霸道,在人类崽的指挥下,段惊棠一路飞出了小城。
直到那片广阔雪原般的天地出现在眼前,段惊棠终于明白了蔚枝用意。
“就是这里啦。‘
降落时,段惊棠几乎不忍踏,上那片无瑕的雪地。
"还喜欢吗?"着白气,眼睛亮晶晶的,被大羽绒服裹得短短的小圆手在身前使劲儿一划。
“我要让整个九尾狐族都知道,这片大林场,被你承包啦!然后,又小小声,“好0八,其实是被李大爷承包了,我们借来玩一下嘛。"
段惊棠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样广阔的雪地和森林,他F ?在电影里见过。
入目皆是无瑕纯白,如厚厚雪被,随地势微微起伏。和路边的雪不同,这里无人踏足,一丝人和妖留下的痕迹都没有。和雪原相接的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森林,北境冬日凛然,除了长青松树,皆是褐色枯枝。裹上雪后,色差不但不显冲突,还油然生出一种自然的和谐感。
“这里以前是林场,砍了一半.上面就不让砍了,于是就保护了起来。李爷爷年轻的时候在这做伐木工,后来又当‘了三十年护林员蔚枝把小手从棉手套里抽出来,悄悄攥住段惊棠的小拇指。
“我问李爷爷了,李爷爷说可以过来玩,只要不毁坏树木不抓小动物就好。‘
棠崽,现在,你可以尽情撒野啦。
蔚蓝与银白之中,一只九尾狐奔跑在雪地上。
它时而纵情奔腾似狂野利箭,时而又迈着狐步像最优雅的绅士,它的九条尾巴时而舒展开来仿佛圣洁的雪中莲花,时而将身体整个包住团成狐球疯癫乱滚假装雪球,
它在这片绝对自由的天地间肆意妄为,它旋转跳跃不闭眼也不停歇。
蔚枝坐在不远处的小矮坡上,脸颊红扑扑的,笑得像‘个隔壁家的傻乖乖。
段惊棠实在太白了,除了额头上那一撮,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得亏蔚枝眼神儿好,不然看到的可能就是[狐脑袋冒出菝狐狐消失蒎狐屁屁闪现欹狐狐再次消失]。在其他人眼里,眼前这幅景象可能就是《雪橇三傻之论第-次见到雪的萨摩耶有多憨》。但在蔚枝看来,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也不过如此。
此情此景,蓦地想起老先生的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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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