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揉了揉眼睛,“妈的,搞得我现在就想让你死翘翘了。
魔因恶而生,自然无法入轮回,宿主死后,心魔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自他们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宿主的附庸,是宿主的奴隶和工具。重生为人,是多少同类想都不敢想的事。可蔚枝,丫的都要死了,还帮他把下辈子的后路都想好了。
干嘛,真把自己当他爹了啊。
心魔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蔚枝脚步忽然停住了。
山顶,到了。
师父,有人来了。"断臂男关上卡车的门,眉头皱起,“到山顶了。’
时方当然也感觉到了。
他还挺意外的,他派出去那么多畜生,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也好。
正好下次血祭的材料不太够了,
是人.....不对,是妖?"
墨镜男的通感一向最灵敏,但此时距离这么近,他却有些拿不准了。
"师父,好像
好像,是除妖师。
这句话,他不必说了。
因为时方已经看见了。
你,你,你蔚枝刚冲上山顶,就看见一一个矮了吧唧的白毛老头对着他热泪盈眶, 手还哆嗦着,像个患了结巴症的老帕金森。
我我我,我是你爹!"指一掐,黑色大砍刀瞬间在手。
把老子的男人交出来!‘
我x,哪来的小野鸡,敢这么跟我师父说话!“
蝙蝠男飞身而起,他的魂具是两把短刀,银色的刀刃上还残留着不知谁的血迹。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靠近蔚枝,就被-一记无形重锤砸回了地面。蝙蝠男嘴角渗出血液,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惧怕地看向一旁。
"师父时方收回手,根本没看被自己随手打到吐血的徒弟。
他一直盯着蔚枝。
一直,盯着他手里的刀。
“那,那不是
巨丑女也愣住了,双手不自觉紧紧攥住轮椅男的椅背。
那不是大师哥的魂具,冷火吗轮椅男眸光一沉,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
是你,真的是你,阿敬一一"
时方不自觉喊出了儿子的名字。
可他根本没有察觉,因为眼前的少年,和他的阿敬实在太像了。
那双眼睛,那把魂具,简直一模一样,
“敬你x!"蔚枝根本没空理他,刀尖直指时方,眼神在周围巡视着。就是这里,他之前透过红佛看到的场景,背景就是这里。
"段惊棠在哪时方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阿敬,不.....孩子,我是你的爷爷啊,我是你的亲爷爷!
时方怎么也没想到,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自己出现在他面前,而且......
看样子,他已经觉醒了心魔。
我是你爷爷!我他x是你祖宗!”蔚枝大吼。
他好像真是你爷爷。
心魔小小声道:“你们的气息......特别像。
蔚枝的身体僵了一下。
那又怎样。
从被抛弃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有任何血缘上的亲人了。
他只有一个爷爷,是东北边缘一个小镇.上的老兽医,他和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是天底下除了爸妈最疼他的人。只,屁也不是。
人家时隔十八年找到亲人,涕泪横流抱头痛哭三天三夜,蔚枝三秒调整好情绪,顺便翻'了个白眼。只是,这视线一转,地上的一滩东西忽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蔚枝狠狠一愣,狂奔过去。
那是一滩血,暗红色的,和泥土混在一起。而血泊中央,静静躺着半截狐尾。在血与土的浸染下,原本雪白柔顺的绒毛结成了脏兮兮一团,几乎看不出本来的色泽。断尾的伤处血肉模糊,好像不是被利刃砍下来的,而是被猛兽的牙齿生生咬断的。
是小九。
蔚枝跪在地上,颤抖着捧起那半截断尾。
这是他的小九。
这时,一直沉寂黯淡的红佛突然开始发烫。
蔚枝猛地抬眸。
在这里。
段惊棠还在这里!
仿佛有感应一样,他忽然望向远处。在那里,树林边上,停着一辆破旧的铁皮卡车。蔚枝站起来,身形晃了一下,险些摔倒。他强打精神,拖着刀-步步朝那辆卡车挪过去。
"师父....."
时方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别管。
“别看了。”心魔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小声劝阻,“蔚枝,别看了,好吗。
少年在卡车后箱旁站定,举起黑色长刀,用力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