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了,齐永任一直都没有见到徐阳离,但是在齐永任的周围,却慢慢的都是徐阳离的痕迹。
门口的守卫,一天三顿不落的饭食,和隔三差五的零食,有的时候自己在病房中无意中说出口的要求,都会被马上实现。
这两个人之间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吧。
齐永任无聊的躺在床上,喝着送来的煲制了几个小时的骨汤,连骨头上的筋都被煮烂了,但是这几天的伙食真的是太好了,让齐永任根本吃不下这种东西。
门外有些说话的声音,齐永任侧着耳朵听了听,没有搭理他们,接着喝自己的汤,看着眼前的电视。
门外的声音吵闹了一会之后就安静了下来,齐永任知道,是自己的主治医师又来催促自己去做复健了,而齐永任不想做,所以就告诉门外的守卫,看到医生过来,就直接赶回去。
反正这家医院是蒋责游的。
齐永任低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腿,上面的石膏已经拆掉了,动了动自己的腿,在侧面有一条缝合的伤口,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但却被齐永任自己按了下去。
说不心疼是假的,如果齐永任真的想发泄的,哭个三天三夜是不成问题的,并且在很久之后,齐永任都会沉浸在悲伤之中,并且很有可能会走不出来的。
但是齐永任不想那么做,自己哭天喊地的,也不能换回自己的腿,也不会博得谁的同情或者可怜。
而同情和可怜,是现在齐永任最不想看到的。
所以齐永任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视而不见。
他也知道,这件事如果让蒋责游或者是其他人知道了,他们会说些什么:你要好好做复健,虽然你做了,也不一定会恢复到从前那样,但是你不做,就永远没有好的希望。
去他的希望,老子从来都不靠希望过活。
“下手真他妈的狠啊”。
齐永任有些庆幸,这条腿还能要,用不上截肢,不然自己就真的要跳单脚芭蕾了。
有人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听说这么久,你一次复健都没有做过”。
“有什么关系吗?”齐永任都没有抬头看来者。
“为什么不做,这样对你没有好处的”蒋责游有些生气的说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齐永任抬起眼睛,瞥了蒋责游一眼“关你什么事”。
这世上两个人的关系,不怕恨,不怕爱,就怕没有关系,最怕一个人的关系,在另一个人看来是多管闲事。
蒋责游深呼吸了几次,又吐了出来。
“我知道你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啊,你是谁啊,你凭什么管我”。
“齐永任,你绝对不能放弃自己,我知道你是真的很伤心,你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因为比起自己受苦,你更怕别人同情可怜你,但是你放心,这件事不会被任何人知道的”。
蒋责游将齐永任的态度看在了眼里,也看在了心里,默默的低下了头,转身走向了门口。
“有哪里不舒服的,你尽管说出来,想要什么你都可以提,那我就,先走了”。
齐永任并没有挽留,蒋责游将自己的手放到了门把手上,然后,一个坚硬的东西砸到了蒋责游的背上,在疼痛还没有消失的时候,又满是滚烫。
什么东西落到地上,是齐永任喝汤的保温罐。
“蒋责游,你个懦夫,活该这辈子在人之下,你爸不让你来找我,你就不来找我,肖风生不让你见我,你就不来见我,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