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皓任兵部侍郎,这些年来主管兵部器刃,大晋有明文规定,各部军所用兵器都由朝廷统一制定和发放,各军部不得私自制造兵器,一经发现立刻严惩。
今日早朝,英恭亲王南振海上奏,说此前朝廷下拨的兵器质量有问题,上战场根本不经杀敌,自己就早已被歼灭。此前,水海战役中,这批劣质的兵器就曾给辽东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险些失守。
萧靖一听,顿时勃然大怒,立刻嘱咐刑部严查,当下,文皓就被刑部带走了。文渊看着朝堂上被带走的儿子,心下想,这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叹了口气,并没有站出来为文皓求情,他知道,现下陛下心中一丝辩解都听不进去。
朝堂上的人都面面相觑,文皓被刑部带走,而不是大理寺,意味着圣上心里更倾向于是文皓在其中动了手脚。再来,大理寺也是文家的人,恐怕也是要避嫌。但是,倘若罪名一旦被证实,那可就不仅仅是文皓一人被下狱斩首,而是整个文家都会被牵连其中。
文彦得到消息的时候,相府还没有被圣上禁足,当下,文彦就让解童立刻收拾行李搬去京郊别庄。
文彦心里明白,是有人看不得相府好了。搬去别庄的那晚,晏殊就不请自来。金州一事后,晏殊虽然让萧泰刮目相看,但到底萧睿最后的惩处没有让萧泰过分的青睐晏殊。此次,辽东军劣质兵器事件,筹谋前萧泰并没有让晏殊知晓。等到事情发生之后,萧泰才让支持自己的部下及官员统一口径,与文府撇清关系,关键时候再落井下石。
文彦倒是没有想到,萧泰会这么早针对文府。按理说,文府向来是与世无争的,萧泰就算要对付,也应该是先对付其他三王。可第一个开刀的竟然是文府,这让文彦心下有些不得解。
但文彦并没有想太多,他让晏殊紧盯着萧泰,一有消息便告诉解童,晏殊心知明白。随后,文彦便安排解童找出萧泰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为何会将对付文府提前。并告诉解童,这段时间就安生待在别庄,或者也可以待在烟雨阁。自己则明日一早返回相府。相府出事,自己没理由一直待在别庄,现下出来也是为了方便安排,明日之后,一切的筹谋都由解童来掌控。
文彦看了解童一眼,这相府的以后就要看他的了。
第二日一早文彦便回到了相府,在进府的时候还见到了一同回府的祖母。文彦赶忙上前扶住了祖母:“祖母怎么从承恩寺回来了。”平日里,端淑长公主一般都待在承恩寺吃斋念佛,除了一些特殊的节日会回来和家人聚聚,其余时间都待在承恩寺里。“难道是,圣上...”
文彦的话没说完,端淑长公主便握住了文彦的手,“进去吧,外面有风。”
文彦搀扶着祖母来到父亲的院中,文渊自从文皓的事情后便待在了家中,圣上嘱咐事情没水落石出之前,一直不用上朝,同样的还有赵彬。姜家人远在西北,但眼下姜府仍旧被萧靖严格监视起来。
文皓一事由萧靖交给了刑部尚书冼从山来调查,南振海和萧泰得知最终调查人的时候心下都不由一笑,冼家现已不同于往日,在朝中也就冼从山一个,他的长子冼安然从商,次子冼星河仍旧是个顽固子弟。他们不相信冼从山敢随随便便的查出些什么来。
深夜,文渊跪在自己母亲跟前,他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苦苦哀求:“母亲,求求您,您救救皓儿吧,就算您不想想皓儿,也要想想宇儿啊,宇儿还小,这事一旦定论,宇儿很大的可能是流放南蛮之地啊。”
长公主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救?我怎么救,还不是你不争气,为官这么多年,仍旧在朝中只是个无争的宰相,你说你有什么用,现在孩子出了事,连个解决的能力都没有。当初,我就让你娶个门当户对,可以帮你的人,你怎么想的,说是真心相爱,非要娶那么个江湖女子,之后还不纳妾,现下呢,现下是不是后悔了。”说到这里,长公主喝了口茶,“怎么,你是想让我拿出丹书铁券来就皓儿,告诉你,圣上就等着你这样做呢。他就一直在觊觎先帝赐给我的丹书铁券,这下给他找着机会了,纵使皓儿这次没错,他也会坚定这批兵器就是皓儿从中做了手脚才会如此。当年,我以为他是一只温顺的羊,没想到他原来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文渊没有回答,他知道圣上的用意,这些年来,他的与世无争,文家也一直没有什么过错,一张丹书铁券在外,他也知道圣上心里不安,可眼下,丹书铁券不交出来,那文皓就必死无疑。
那一夜文渊和长公主的谈话是不欢而散,文彦躺在松苑自是不会知晓。松苑的其他人,他都差去别庄了,只留了个在府中做事的小厮。他翻来覆去的想,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王君楠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心下也是一阵慌乱,他想去相府看文彦,可奈何到了相府门口却被站在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相府现在被圣上严格监管,禁止与任何人接触。无奈,王君楠只好返回。他知道文府这回出事是因为辽东军的劣质兵器的问题,他不知道其中更深的缘由,眼下他也不敢贸然就写信告诉楚骁,他知道楚骁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