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豫王府内,萧豫倚靠在榻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安平之,嘴角不可讥讽的笑了笑:“休息了一段时日,身体调养好了吗?”
安平之感恩的点点头:“多谢豫王殿下,小的身体已经调养好了。”
萧豫看了一眼:“行了,起来坐吧,别在那跪着了。”
安平之道了谢便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小心开口道:“不知豫王殿下此刻叫我前来所谓何事。”
“也没什么,你之前在大哥身边当谋士,想来对朝中局势也有自己的见解,今儿个叫你来也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萧豫说的漫不经心,觉得这事与自己并无关系,自己俨然只是一个旁观者的样子。
安平之心知这是萧豫初始的试探,他正了正声色:“豫王殿下,如今朝中能够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的也就四王,可现下睿王已是无缘,眼下叫大皇子,虽然能看出圣上心里仍旧是偏向大皇子的,但大皇子自从这件事后,身边谋士全部被清除,封号也被褫夺,即使日后有机会重新获封以及组建谋士队伍,时间上都来不及,大皇子这次是大伤元气,可说是人财两空,但即便大皇子没了争储的有势,我们也要提防,毕竟他在圣上的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不怕他在圣上身边明刀明枪的对付我们,怕就是他在圣上耳边暗地吹风,这是很可怕的。至于泰王和端王,泰王的背后有实际的军权,英恭亲王府是他忠实的后盾,英恭亲王手握辽东军,这也是泰王这么些年来如此跋扈且圣上都充耳不闻的缘故,他有底气。而端王,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和豫王您其实差不多,只是豫王您有皇后及母家在身后为您撑腰,他什么都没有,但您和他一样,没有实际的兵权支持,虽然端王与手握西北军的镇国将军交好,但朝中一直有两大中立阵营,一是宰相文家,二就是镇国将军,所以,交好是交好,拥有就是另一回事了。但端王为人捉摸不透,在圣上如此不受宠的情形下他都能安然立足于京都,想来背后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势力,我们也不可放松警惕。”
萧豫听着点点头,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那你觉得,如果我们要打破这个困局,该如何去做呢。”
听到这个,安平之来了气势,终于要说到点子上了:“殿下有皇后和母家的支持,财力上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但是殿下没有兵权,现下最紧要的就是找到一个拥有兵权之人的支持。眼下朝中,辽东军和西北军都不可能。我们唯有将苗头对准拥有江南军的宣王以及北部军的镇北将军,两边同时拉拢也不为不可,只要给足了两头的好处,自然他们也都应允。”
萧豫没有看安平之,他继续把玩手中的玉佩,冷不丁的开口:“本王听说,镇北将军和宣王一直不对付。”这点安平之确实不知道,就连萧豫也只是在半猜测之中,因为从仅有的几次朝堂上,他都可以看出楚骁看顾承洲的眼神中都带着敌意,看萧瑾也是。
安平之倒没有惊慌,“这也无妨,殿下,就像小的刚刚说过,双方解决的方法并不一样。就像宣王,小的听闻,宣王有一个未出阁的妹妹,深受老王妃的喜爱,而宣王又是个极其孝敬母亲的人,只要殿下可以拿下宣王的妹妹,或者说可以迎娶为正妃,到时候我们也不怕宣王不支持我们,没有道理连站在一条船上的人不支持,而去帮个外人的。至于镇北将军,他是从敬引候府出来的,只要殿下与敬引候府打好关系,小的想镇北将军多少也会给敬引候面子的。”
萧豫听着心下觉得这不为是个应对的办法,敬引候那里好解决,他一个亲王,去亲近敬引候那已经是给了十足的面子,没道理敬引候不顺着自己,纵使他小儿子现在是镇北将军,说到底那都是皇家的奴才。至于取悦宣王的妹妹并迎娶正妃,他倒是有些头疼,按照母妃的意思,他是要再等几年迎娶孙太师的孙女孙涵为正妃的,这孙涵可是钦天监认证的凤星转世,他自是明白握凤星者得天下这一道理。可如若不拿正妃之位的诚意出来,怕是这宣王府连门都不让自己进。
萧豫低头沉思,安平之也明白,萧豫这是在思虑自己刚刚说的话有无道理。但萧豫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取舍顾思瑶和孙涵,想到底,萧豫觉得选择顾思瑶还是可靠一些。孙涵毕竟是钦天监算出来的,这具体是什么样的,也就他王陆心里清楚,那是虚的,不能为了一句钦天监的话就赌上自己的所有。缓后,萧豫又想起,过几日便是采桑节,到时候京中世家都会到场,看来自己要好好准备一番,第一次正式见顾思瑶,自己不能失了面子。
想到这里,萧豫开口道:“行了,你说的话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本王自会找你。另外,你在我豫王府上居住,切记不要随意走动。”说完萧豫摆了摆手。
安平之也自是明白,他转身欲准备离去,只见萧豫在身后又补了一句:“几日后,宫中会举办采桑节,到时候你随本王一同进宫,需要置办些什么,你去找管家就好。”安平之听了应了声便退出去合上门。
豫王带他进宫,安平之高兴的心下都想立马转上几圈,这是多大的殊荣啊,他在萧睿身边的时候,都没听过萧睿有带过哪位谋士进宫的,可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