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阿忠,自己自从晏殊离开京都后就寸步不离的侍奉在侧,就是生怕他有个什么意外,可即使是做到如此严密的地步,怎么还就让宴大人中毒了呢,“每日饭菜及茶水都是我亲自准备,吃之前我都先验过的,都是没有毒的。”
文彦摆了摆手,“你也别紧张,我也没说这毒是从他口中进去的,食物和茶水都没有毒,他中的是寒性极强的寒毒,叫小阳春,名字听着挺喜人的,但是却是不折不扣的寒性剧毒,主要是一种粉末,中毒的人也是通过衣物沾附而得,你怕是只一心关注在饮食方面了,但这种毒无色无味,粉末也是白色的,附着在里衣上也看不出来。现下,我们要先为他解毒,你们赶紧准备一个大木桶,然后我要给他泡汤解毒。”说着文彦还给了一个尽快的手势。
阿忠得了指令后立刻就出去准备,文彦则掀开晏殊的被子,让林长青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里衣。林长青赶忙拿了一套递到文彦手中,文彦闻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些衣服上都沾了小阳春。”说着文彦朝门外喊道:“影月。”
这时只见一人提着剑走了进来,“公子。”
“你去我房里拿一套干净的里衣过来,快点。”文彦说完没多久,影月就拿来了一套干净的里衣。
文彦让林长青先打了一盆热水,在脱掉晏殊身上的里衣后用方巾擦拭了一遍身子,然后才换上干净的里衣。“这些沾了小阳春的衣服都不扔。”说完他看了林长青一眼,“或许有用。”
在阿忠准备好之后,文彦让影月背着晏殊去了热浴房,然后将晏殊放在木桶里,木桶里的热水漫过晏殊的胸口。
文彦拿出一颗药丸塞进晏殊口中,然后又拿出一包药递给了阿忠,“将这包药熬煮出来,每半个时辰倒一碗进木桶里,连续倒六个时辰,明日,他的寒毒应该就解了。”说完他看向太医,“那时候你再喂你带来的药,他的烧就会退了。”
说完,文彦便退了出去,林长青看了一眼阿忠,阿忠点头表示自己会办好,林长青也跟着文彦走了出去。
文彦回房,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心呼有点累。
林长青也跟着进来坐到一边:“当年郴州一别,想来我们也有一年多未见面了。”
文彦这才想起,这人之前认识自己,可眼下自己确丝毫不识这人是谁。文彦笑了笑:“是啊,一年前我离开郴州之后遇上了些事情,然后跌落山崖,伤了头部,导致一些事情记不清了。”说着文彦看向林长青,“所以,现下我见你如第一次相见。”
林长青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人还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你此次前来是专门为了宴大人之事吗?”
这种事并没有什么,文彦说的也是坦然,他说出了晏殊以为的那种:“我与宴大人是旧识,此次宴大人出事,我就赶过来了。”说完,文彦看了林长青一眼,眼神中带着些意味,“你和我一样,为什么而来心里也是清楚,又为什么第一时间就能够知道,想必比旁人更为明镜。”
林长青没说话,这会儿他才发现,如果青云真的不记得自己了,那肯定也不知自己是谁,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想隐瞒:“在下林长青,宫中一等护卫,此次前来也是受了圣上所托。”到底,林长青还是隐瞒了自己暗卫营的身份。
文彦点点头,“文彦,相府小公子。”
一句相府小公子着实让林长青震惊不小,他在京都暗卫营多年,对于像宰相这么大的官,他不会不知道相府竟然还有这样一位小公子,这在京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文彦似是看出了林长青所想,他补了一句:“我自小在江南别庄长大,你一年前见我,许就是我从别庄去京都。”
林长青表示自己了然,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
六个时辰后,晏殊泡药汤结束,体内的毒素已经全部排出,大木桶内,原本清澈的水现已浑浊,不时还带着一些刺鼻的气味。
“背他回房休息,明天就可以开始退烧医治了,然后再过个两三天就会好了。”听完文彦的话,阿忠点头。
晚上等文彦见到寒风的时候,发现寒风脸上有伤,“怎么了?这是被打了?”
寒风站着没说话,一旁的影月则差点噗嗤笑了出来,他克制住自己开口说道:“和早上站在宴大人门口的那个人打了一架,打了个平手,但是脸挂彩了。”
文彦点点头,“看来回京后还是需要多练练,不过也不丢人,那人是圣上身边的人,想来身手应该不会低,打了个平手,也还不错。”
可寒风不这么想啊,他可从来没在文彦面前出过差错,这可是第一次,早知道让影月上就好了。
一切正如文彦预料的那般,第二日,太医就开始着手为晏殊的退烧下.药诊治,第三日,晏殊的高烧就已退去。傍晚的时候,晏殊醒了过来。
阿忠见晏殊醒来,立刻就叫来了林长青。
晏殊用眼神示意阿忠此人是谁,阿忠开口道:“大人您病的严重,小的写信去了京都,朝廷派了林大人和太医前来为大人您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