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是一位刚刚破境的金身境武夫,苦笑摇头道:「六爷,对方除了那个少年,几乎全是硬点子。」
大绶王朝,沈蒸这个土包子没有听说过,柳?却是如雷贯耳,浩然天下十大王朝里边,只比大骊王朝低一个名次。
如果最为消息灵通的六爷没猜错,果真是大绶殷氏的一位皇子殿下,跑来大骊京城,不管是凑巧参加庆典,还是游山玩水,那麽这位少年皇子身边的贴身扈从,实力如何,可想而知。
唯一勉强能算是个好消息的,就是大绶殷氏皇帝,子嗣颇多。而且大绶王朝早就立了太子,年纪不小,所以绝对不可能是那黄衣少年。
不像我们大骊皇帝陛下,暂时只有二子一女。不知为何,始终没有立太子,不过这件事没有引发任何朝野波澜,毕竟皇帝陛下还很年轻。
柳?这辈子遇到最为凶险的一件事情,就是前些年不清楚哪个挨千刀的,竟然说他跟某位大骊皇子是知己?知你妈的己!
柳?甚至觉得贵如六爷,他再身份神秘,都未必能够远远见过一眼大皇子。
毕竟意迟巷和篪儿街的豪阀子弟,再权势熏天,甚至任你是上柱国姓氏的出身,怎麽去见那位大皇子宋赓?只有曹耕心丶袁正定和关翳然这样的人物,靠本事挣了个显赫官身,才有些机会?至于二皇子宋续,更是从不现身。
黄连当然不会真的为难渠帅和沈帮主,习惯性又玩笑一句,「窦昱,武斗是不济事了,换你上?」
窦昱说道:「文斗,我还是擅长的,颇有几分自信。问题是对方也不像是个只斗的主儿,六爷,你想看我鼻青脸肿的样子,你自己动手就好了。」
黄连大笑不已,肆无忌惮。啧啧,大绶殷氏的少年皇子,必须会一会他。
中年男人沉声密语道:「六爷,点子扎手。」
黄连嗤笑道:「褚蟠,说说看,怎麽个扎手?」
褚蟠说道:「一不小心就要被扎心窝的那种。」
黄连犹豫了一下,以心声说道:「我哥这次出门,真没有带随从?当真明里暗里都没有?」
褚蟠无奈道:「六爷,是谁吵着嚷着陪你清清爽爽吃顿饭的?再说了,你哥出趟门容易吗?本来你们家里就规矩重,除了我这麽个好像是绝顶高手的人物,约莫是真没人暗中护着你哥了。」
黄连神色晦暗道:「那你去陪我哥,这边别管了。」
黄连脸色剧变,惊觉道:「这会儿那间屋子里就我哥一人?!」
褚蟠反问道:「不然呢?」
黄连脸色微白,「褚蟠你个王八蛋,你怎麽不早点提醒我,你留在那边也好啊……」
这位六爷竟是连耍威风都顾不上了,就要立即赶回去。
褚蟠笑道:「行了,是你哥自己想要一个人待在那边的,我们就别管了。」
黄连蓦的满脸杀气腾腾,「褚蟠,这不是能够儿戏的事情!你赶紧回去,如果进不了门,守在廊道也好!」
褚蟠稍稍心惊,哪怕跟在六爷身边混吃混喝也好些年了,但是他偶尔流露出的这种气息,还是让人觉得别扭。
褚蟠只好苦涩道:「六爷,你自己说说看,我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你哥的?你拿个主意!」
黄连怒道:「这件事,你得听我的!」
褚蟠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
黄连掉头就走,众人只好跟随。
柳?他们虽然不清楚六爷在跟自己扈从「聊」什麽,但是瞎子都看得出六爷的失态。
莫非是六爷单独听到了那拨外地佬的「心声提醒」,选择知难而退了?
黄衣少年依旧旋转手指间的柳环,微笑道:「我叫殷邈,尚未有字。把你丢到老莺湖里边的,叫高弑。」
挎刀的魁梧汉子打了个哈欠,真是无聊。就因为这边只是外城的缘故?
等了片刻,黄衣少年看着魏浃的脸色,摇摇头,「果然是意迟巷篪儿街里边的末等废物,除了捞偏门真是干啥啥不行啊。」
殷邈喂了一声,「魏大公子,别发呆啊,听不懂人话啊?」
魏浃将嗓音压倒极低极低,苦笑道:「贵客,你们不该随便编排陈……编排他的,有些话,说得实在是难听了些。」
殷邈疑惑道:「哪里难听了?劳烦魏公子帮我解惑,若是你说的在理,我与你诚恳道歉都可以。」
魏浃闷不做声,心中烦躁至极。狗日的,真是黄泥巴糊了一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魏浃以眼角馀光看了眼附近,一个瑟瑟发抖的清秀少女,梨花带雨,脸颊红肿,抿着嘴唇。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东西!
乙字号院子的客人,能是一般人?不管说了什麽,你就让他们说去,怎麽独独是你挨了一巴掌?
园子是有规矩的,她们这些侍女丫鬟,必须擦亮眼睛嘴巴甜,唯独不要带耳朵!屋子里的客人无论说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