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
第二天,白猫就被接到了别墅里,钱彦礼还买了一大堆宠物用品,把车里塞得满满的。
回家以后,傅梓文和钱彦礼就一起动手为猫儿打造一片小天地。东西多,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就多,等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以后,两人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靠在对方身上。
猫儿见了,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软软地叫了两声,不停地蹭着他们,又倒在他们面前,露出软乎乎的肚子。
傅梓文随手摸了摸它的肚子,又看向钱彦礼,问道:“钱先生,给猫取名叫年糕怎么样?”
猫是雪白的,又像年糕一样又软又黏人,这个名字再适合不过了。
而且,年糕是他和钱彦礼都很喜欢的食物。
“好啊。”钱彦礼看着他稍微有点活力的样子,今天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掉了下去。他握紧傅梓文的手,总觉得这只手上面少了点什么。
他摩挲着傅梓文左手的中指,心里有了个念头。
“年糕。”傅梓文抽出了自己的手,把年糕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年糕的背。他的动作温柔得很,让年糕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把小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傅梓文。
而手里忽然空了的钱彦礼瞥了一眼傅梓文怀里的猫,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好。
这时,手机的闹钟铃声响起,原来已经十点钟了,该睡觉了。现在傅梓文的情绪算是比较稳定,吃了药之后再保持充足的睡眠,再加上他和年糕的陪伴,傅梓文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好了,去洗漱睡觉吧。”钱彦礼连人带猫一起打横抱了起来,稳步走上楼去。
洗漱之后,关了灯,黑夜才算真的降临了。昏暗的房间,微弱的光线,呼啸的晚风,尖锐的虫鸣。
傅梓文睁开眼睛,就这么一直看着前面,眼里流出泪来。仿佛有什么攥住了他的心脏,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明显,声音好像被放大了千万倍,就连细小的动静都化作了怪兽的嘶吼。
他感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想要迫切地逃离,逃离这片黑暗,逃离这里。
过了午夜,在睡梦中的钱彦礼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醒来时,身边的床单已经没了温度,门也半开着。
他心里一慌,鞋也忘了穿,在别墅里到处找他。从客房,到书房,他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最后,他不经意看见飞扬的窗帘,月光透过落地窗,一个缩成一团的人影便映在了窗帘上。
“梓文。”他走了过去,哽咽唤道。
影子很明显地抖了一下,很快就缩得更紧了。他实在害怕,他就是这个世界里非常、非常、非常渺小的存在,就像一只蝼蚁,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高大恐怖,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就会粉身碎骨。
“梓文。”
钱彦礼觉得自己的脚上有千斤重,好不容易走到窗边,却没有勇气去触碰他。
“别,别过来。”傅梓文不知道该不该让钱彦礼过来,他只是很害怕,非常害怕。
他们都知道,这是病情加重的表现,就和之前傅梓文忽然梦游一样,让他们猝不及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阵风拂过,钱彦礼转身进房去拿薄毯,免得傅梓文坐在地上会着凉。
傅梓文裹紧薄毯,温暖渐渐回到身体里,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傅梓文慢慢撩开挡住自己的窗帘,看着钱彦礼,见他穿着单薄的睡衣,缓缓站了起来,走向他。
他单薄消瘦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但他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恐惧,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爱的人,他的怀里是安全的。
等他离钱彦礼只有一步之遥时,才下定决心似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药。”对了,他需要药来平复心情,单靠他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在黑暗还没完全笼罩自己的时候,一粒白色的苦涩的药丸和一个温暖的怀抱,为傅梓文带来了光明。
傅梓文坐在床边,房间里的灯全部开着,光亮下一切都十分明晰,不存在看不见的危险。
一只大手轻轻放在他的头上,傅梓文稍微抬头,就对上了钱彦礼的视线,碰撞、纠缠,他需要这个人来安抚自己的灵魂。
“要一起看书吗?”钱彦礼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手里拿了一本小说。他特地挑了一本风格清新明快的,这样才能顺利地转移傅梓文的注意。
“好。”傅梓文终于笑了出来,和钱彦礼一起躺在床上。
他就躺在钱彦礼的臂弯里,书是钱彦礼拿着的,方便他们一起看。小说很有趣,无论是语言、情节还是人物形象,都十分生动有趣,而有的地方则展现了作者的思考,引人深思。
傅梓文看得认真,眼睛里带着光,一直看着书的页面。
而钱彦礼的注意力没有在书的内容上,而是在傅梓文身上。能见到他如此平静地做事,尽管不合时宜,但也算是好的。
刚才他真的是被吓惨了,又为傅梓文的勇敢与坚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