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末,钱彦礼曾经提过带傅梓文回家一趟,只是后来耽搁了,又因为傅梓文的身体状况,这件事就一推再推。
请了长假的傅梓文时常坐在书房里看书,隔两天便去买些蔬果,在钱彦礼下班前做好晚饭,等着钱彦礼回家。日子似乎悠闲自在,可一块石头堵在了傅梓文的心上。
他好像变成了失语的孩子,面对钱彦礼的那一刻,心中组织了很久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可他又是个藏不住事情的人,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他的忧愁、他的纠结,都透过那双眼睛无声地倾诉。
自然,钱彦礼是注意到了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件事上去。他一回家就看见了傅梓文欲言又止的眼神,并回以目光鼓励他说出来,但傅梓文只是沉默,没有说话。
夏冀说这只是最初时候的表现,傅梓文会渐渐不懂得如何表达情绪与内心,如果能鼓励他说出来最好,这样有利于缓解病情的进一步恶化。
“今晚做了什么?”钱彦礼把傅梓文圈在自己的手臂之间,亲密深情地与他接吻。他怕自己身上又带着别的味道,回来时特地在休息室洗了澡。
温暖的港湾再次回来,傅梓文安心地把自己的小船停靠进来。他承受了风雨的亲吻,在家的灯火中休憩。
“青椒炒肉,凉拌皮蛋,番茄牛腩。”傅梓文笑着回答道。
钱彦礼听了,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委屈道:“我是犯错了吗,今晚没有我的菜。”
也只有傅梓文才知道,自己挑食得很,这三道菜刚好有他不喜欢的食材。
“嗯,罚你饿肚子。”傅梓文像泥鳅一样从钱彦礼的手臂下飞快地钻出去,跑到饭桌前坐下。
他自己是不挑食的,今晚的菜也都是钱彦礼喜欢的。
“好啊,骗我!”钱彦礼看见桌上的菜,愤愤地捏了捏傅梓文的鼻子,拉开椅子坐下。
短暂的快乐后,他看见傅梓文的眸光又黯淡了下去,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而且不是很开心。
吃了饭,负责洗碗的是钱彦礼。他穿着傅梓文给他买的围裙,那是一条粉色的围裙,上面还印着一个大大的兔子。
傅梓文看着电视,转头看见钱彦礼在厨房低头洗碗的样子,想着一会儿跟钱彦礼提一下那件事。
他起身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钱彦礼。
“我现在手都是湿的,没办法抱你。”钱彦礼无奈道。他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手,想起第一次带傅梓文参加宴会的时候,他握着这样洁白纤细的手,仿佛抓住了全世界,心里被填得很满。
“又没让你抱我。”傅梓文贴着他的后背,道。
钱彦礼随便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转身就把人抱到洗碗池旁边,凝视着他。四目相对,爱情的火花化作潺潺流水,润物无声。
“有心事?”钱彦礼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问道。
“没有。”傅梓文怯懦地偏过视线,又一次把话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是受到了药物的影响,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但他无可奈何。
“撒谎,撒谎的孩子鼻子是会变长的。”钱彦礼道。他叹了口气,抚着傅梓文的后脑勺就吻了上去,吻长而深,几乎夺取了傅梓文的呼吸。
好一会儿,钱彦礼都没有放开的意思。傅梓文觉得难受,不禁去推开他,可他因为吻而力气变得很小,倒是更加深了这个吻。
“不说话的话,我就继续了。”钱彦礼稍稍离开,让傅梓文喘了口气,又吻了上去,“告诉我,梓文,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这句话带着祈求与无奈,钱彦礼此时多想自己是傅梓文肚子里的蛔虫,把他想的那些事情全部给摸透。
到最后,洗碗池里的水都凉了,傅梓文还是没有开口。
晚上,熄了灯后,淡淡的月色透过纱帘给予房间微弱的光。钱彦礼撑着头,看着熟睡的傅梓文,忍不住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回家……”傅梓文抬手挡开钱彦礼的脸,嘀嘀咕咕地侧过身去睡了。
钱彦礼一怔,回家?
这时,他才明白了,为什么傅梓文最近老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而且钱彦俊说不定也会在家里,他也是考虑到傅梓文的情绪才暂缓了这件事,不过他没想到傅梓文把这件事看得那么重。
昏暗的房间里划过一声轻笑,钱彦礼小心翼翼地滑下身,把傅梓文抱在怀里,脸贴着他消瘦的后背。
“嗯,回家。”
温柔的话语似乎安抚了傅梓文的心绪,两个人都睡得十分安稳。
“回家?”傅梓文刚把最后一口煎蛋放进嘴里,就听见钱彦礼说要跟他一起回家看看。他的心里忍不住高兴,但也十分疑惑。
他明明没有说,可钱彦礼是怎么知道的,读心术?
钱彦礼把热牛奶端到他面前,道:“嗯,之前不是也说过,只是有些事情耽搁了,今天正好有空,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好吗?”
知道傅梓文脸皮薄,于是他就没有说是昨晚听见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