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博志咳嗽了几声,揉着自己的脖子坐了起来,满目疮痍,抬头望了望蒋桀。
“活着的意义?呵,”蒋桀冷哼一声, “你是让我告诉你活着的意义吗?你们差点让我失去了活着的意义,现在却让上我告诉你?
“反正迟早会死的,”蒋博志站了起来,弯腰去扶倒塌的椅子。不上来,脸色发白,张着嘴却咳嗽不了。身体本能的求生欲让他疯狂抓着蒋桀的手腕,尖锐的指甲在上面划下一道道血红的伤痕。
“去吴秀的婚礼上死!倒在他们结婚的礼堂上!”蒋桀发狂道,“你不得好死, 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好过!”
“反正都是死,让吴秀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不是更好吗?”蒋桀几乎快丧失理智,“你还爱她,可是她不爱你,她今天00声声跟我说,你们回不去了...
“好像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们的故事,你们的爱恨情仇......凭什么啊, 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蒋桀戳着自己的胸口,忽然崩溃到大哭,“明明我才是那个最难过的人.....”
“我从来都没活在你们的故事里,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冷战、吵架、离婚......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 哦,对了,”蒋桀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或许你根本就忘了有我这一 个孩子吧?”蒋博志揉着自己的脖子,悲凉地看着他。
“干什么?同情我?你现在知道同情我了!”蒋桀大声道,“晚了,现在一切都晚了!吴秀就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了!你没机会了!'
“我知道,”蒋博志无力道,“我看见了....."
“为什么不冲过去把那男的弄死?”蒋桀质问道, “你不是想死吗,正好,这样你们就都不会好过了。吴秀跟你离婚,让你净身出户没有得到一分钱,现在,是你反击她的时候了!”
“我看得出,”蒋博志说,“她喜欢那个男人。”
“所以你想成全她?蒋博志.....你真是越来越懦弱了,” 蒋桀不屑道,“你不是很会找女人吗,不是在外面勾引了一大堆富婆吗?你现在就该抱着一个女人到吴秀面前示威,可是你现在在干嘛?穿成这样躺在桥洞底下,你想死.....我偏不要你死!”
“你死了之后吴秀就再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她活得比你好,过得比你好! 你这辈子都只能追着她的影子跑!“蒋博志认命地躺着,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眼底空洞无物。
“人是会老的,我老了,累了.....”志慢慢看向蒋桀,愧疚道:“我也对不起你,我不是个合格的父亲..蒋桀一愣,他松开蒋博志的衣襟,倒在了一旁。
天空灰蒙蒙的,像笼罩着一层灰色的薄雾,冷灰色的云慢慢飘动,蒋桀的世界也跟着天旋地转。
“为什么想死?”他看着云层那一小处缝隙,企图窥得一丝光亮。
“天气不好,衣服破了,这边上的野花枯了,肚子总疼。蒋桀徐徐说着,“其实只要一心想死,可以找很多借口。”
“开始新的生活,”蒋桀说着,坐了起来,“去找份工作,赚钱,买衣服,租一间干净的小屋,然后开始自己的生活。”蒋博志沉默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开。离开吴秀后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试图结婚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慢慢的,他才发现,那些女人根本不喜欢他......她们知道他没钱没势,把他当做一件商品相互转换,甚至拿去送人,关进别人的卧室。
所谓的”贵族阶级”,只是一 群拿着钱仗势欺人的自私自利的人而已。
他就是“贵族阶级”口中的幌子,一个一无所有靠着自己的躯壳去赢得资本青睐的玩物。在所有人当中,只有吴秀真情实意接受过他。可是他的私欲和野心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得不到满足。他以为自己已经战胜了她们,却不知道,自己从来都被她们踩在脚下。蒋桀站了起来,他望了望天空, 又低头看着蒋博志。从兜里摸出一个什么东西,丢到了蒋博志身边。蒋博志侧脸看过去,是一块手表。
“修过一次,不过还是好的,拿去典当房当二手换了,应该还能换点钱。”蒋桀说,“这是你送我的,我现在还给你。以后我们就各不亏欠,如果你再想死,我也绝对不会阻止...."完,转身就走,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背着身说:“我求你活出个人样,不要让我瞧不起你。这次说完,他没再停留。蒋桀起身看着手里的手表,又看向蒋桀渐行渐远的身影,浑浊的眼底忽而滑下- 滴苦涩的眼泪。脑子忽然涌现许多曾经的回忆,悔恨、愧疚,全部都涌了上来。他捧着手表,崩溃大哭。燥热的夏季总是这样,连声招呼也不打,大雨便倾盆而下。
雨中的人跪倒在地,雨水混着泪水......哭声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何年搬了一上午东西,去宿舍的时候有人看见他们,立马躲得远远的,在远处小声议论着。
何年并不在意,他一直都是在议论声中长大的,早已习惯了被误解,可是陈默不一样,他一直低着头,不敢去面对身边的人。o1=搬完东西简单地布置了一下,何年在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