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桀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而男孩也明显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罗飞奇怪道：“怎么这反应？你们认识？”
“没……没有！”
蒋桀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便被男孩抢先了一步。
“那行，“罗飞拍拍男孩的肩，“小年，你给他看看他这眼睛，到底怎么一回事，如果真过敏什么的告诉我，我马上带他上医院。”
“嗯，”被唤做小年的男孩儿抿紧嘴，随后跨进了屋子，迫于蒋桀的身高只好仰起脸，吞吞吐吐地说，“你……你低头……低头让我看看。”
蒋桀觉得有点好笑，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儿命令。但他还是弯腰底下了头，把脸送到了小年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倒想看看，这个小骗子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小年放下茶壶和花灯，带着怯怯的眼神在他眼尾处逡巡，小胖手不自觉地想要摸上去，但是看到手上的污垢后又放了下去。
“不……不是过敏，”小年回头说，“应该是……是哭……哭肿了。”
蒋桀顿时满头黑线。
罗飞和林密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随后罗飞佯装咳嗽了一声。
“没冰块，这要怎么消肿？”
“用茶……”小年又提起了地上的茶壶，“茶水敷……敷眼睛也……也可以消肿。”
“哦，这样啊。”罗飞应着，这时林密扯了下他的袖子，凑近了一点轻声细语地说，“快十点半了，再不去就晚了。”
蒋桀看了眼腕表，明明现在才六点多。
“那行，”罗飞听到后很快便说道，“小年你帮他敷一下，我和你林老师有点事要出去，待会儿再过来接你回家。”
“不、不用，”小年说，“我……我可以……自己……自己回家。”
“好，那你敷完后就直接回家吧，路上记得小心。”罗飞柔声道。
“嗯，”小年十分乖顺地点点头，目送着俩人离开。
蒋桀双臂环胸，搓着下巴站在一旁审视着这个小孩儿，怎么都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和之前见到的不太一样。
至于究竟是哪儿不一样……
蒋桀忽然灵光一闪，对了！
“你在装口吃？”蒋桀说。
小年立马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没有！”
“还说没有，”蒋桀确信道，“你之前给我卖东西的时候说话可流畅了，但在他们面前却故意吞吞吐吐。你这不是装出来的难不成是这几天嗓子突然坏了？”
说起嗓子，蒋桀抬起自己的手，指着手腕还残留着齿痕的伤口说：“咬了我一口中毒了？”
“我……”小年被他怼的无话可说。
“为什么装口吃？”蒋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似乎只能被迫承认，小年拧着眉头，“不要告诉别人。”
“我不说，”蒋桀好奇地勾起嘴角。
小年关上了门，带着高原红的脸颊满是局促不安。
窗外盎然的烛火，透过玻璃映照进来。
蒋桀躺在竹条编制的躺椅上，眼睛上蒙着一条被茶水浸湿还冒着热气的手帕。听完小年的解释后，他揭开一边手帕睁了只眼，看了小年一眼。
“所以你不是在装口吃，”蒋桀说，“而是在装傻子？”
“嗯，”小年肯定道，“咩苏说，只有傻子才不会因为冲动的行为和崩溃的情绪被人冷嘲热讽。”
“可你为什么要装傻？”蒋桀坐起身，“因为家里穷怕被人说所以装傻装不在意？”
“不是的，”小年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是的……”
蒋桀凝视着他，他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和不安，或许装成傻子是他的保护壳，因为在外人看来，傻子所做的慌缪的一切，都是合理的，而至于原因……
“不想说就算了，”蒋桀又躺下去，双手交错放在脑后，翘起二郎腿，“我可没有过度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
“对了，”蒋桀忽然想起昨晚罗飞提起的那个小导游，“你是罗飞找来给我们当导游的吧？”
“嗯，”小年一边应着，一边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难怪罗飞说起小导游的时候，说他有些傻气，性格还倔。
“那几个小屁孩儿为什么打你？”蒋桀想起昨天在小坝子里发生的事。
小年抿紧了嘴，似乎不打算开口。
“你真实年龄多大，”蒋桀换了个问题，他怎么也不相信小年之前跟他说的已经十四岁了。
小年扣了扣脑门，“十二，”
“果然，”蒋桀不出所料，又问道，“你叫什么？”
“小年，”小年说。
“不是小名，”蒋桀追问道，“我问你大名。”
“我为什么告诉你？”小年瘪着嘴。
“不说可以，”蒋桀应付地十分自如，威胁道，“你不说我就把你是装疯卖傻的事告诉罗飞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