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赶回华城,和纪呈交接完,办好手术手续,已经快天亮了。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何年就坐在门口,静静地等候。
纪呈跟主治医生聊完后走了过来,本来想去再安慰几句,但看蒋桀的眼神不太善意,干脆就靠墙站着, “别太担心,参做过战地医生,对于这样的子弹他早就取过不知道多少回,我以前在军营里受伤还是他给治好的。" 6154514445
“纪队,”何年感激不尽,“这次真的谢谢你。”
纪呈半夜赶来帮他联系好医生,. 又大费周章地帮他争取到所剩无几的单人间病房,确实帮了他大忙。
"人没事就行,”纪呈很豁达。
“都快天亮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何年说。
“好,”纪呈应着,”那你们也别一直在这等着了,最少还要一一个多小时才能出来,不如趁这个空挡去附近宾馆好好睡一觉。”
“嗯,待会就去。”何年没有拒绝,但当下满脑子都是一 -定要等着何俞民平安出来的消息后才敢彻底放松。
纪呈看了眼手机,本来是想看时间,
正当他转身,却发现彭放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来了?"
纪呈皱起了眉,看得出彭放跑出来的很是匆忙,身上只裹了件睡袍,脚上还穿着要大一 号的凉拖。
此时他正盯着纪呈,那双魅惑的眼眸微微一抬,匿着一丝红色的火花。
“你大晚上的丢下我一个人开门离开,我不能跟上来看看?"彭放瞥了眼何年和蒋桀,
“小孩儿,”
纪呈不怒自威,
“别这么叫我,”彭放蹙眉,显然是生气了,‘
“别胡闹,”纪呈过去想拉他的手,却被彭放一把甩开。
“我怎么就胡闹了?”彭放眼神满是幽怨,既生气又委屈。
他们晚上刚吵了架,背对背睡着,他一直睡不着,正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想要转身抱住纪呈道个歉,结呈起身偷偷走到阳台接了通电话,然后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外面觊觎纪呈的人一大堆,他巴不得把纪呈拴在身边,生怕一个不下心,趁火打劫。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不乱想?就怕纪呈觉得他脾气不好腻了到外面去勾搭别的小鲜肉。
纪呈平复着心情,脱下外套披到彭放身上,又把胸口的浴袍拉的紧了些。
"乖,"
平时总是一脸严肃的纪呈,在彭放面前却努力耐着性子,连音量都降低了几分,温和许多。
“回家说,”纪呈最见不惯彭放委屈的模样, “听话。”彭放没吭声,只是看着他,似乎是在纠结和抑郁,纪呈去抓他的手,他还是打开,只是这次力道小了点,也没那么排斥,纪呈稍微用点力就抓上了,直接拽着他就往外走。彭放最后看了何年一眼,眼神飞快地瞟过’了急救室,但只是匆匆一瞥,很快又转身回去了。
何年恍惚,埋头摁了摁太阳穴。他总觉得彭放最后那个眼神,有些得意,还有些.....忐忑。
“傻子,”
蒋桀帮忙捏了捏后颈,
我不走,”何年固执道,
“都听我的,”冯丽华也不乐意了, “你们俩都回去休息,我留在这。"
“咩苏,”何年抬起头,为难道,“你别这样。”
冯丽华陪着他们折腾了一晚上,早就身疲力竭。她本来腿脚就不好,现在更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布鞋都快被磨破,但还硬撑着杵在那儿。
“好了,”蒋桀赶紧过来缓和两人的情绪, “我们今晚都不回家,就在医院附近酒店睡- 晚怎么样?"
“我留了医生电话号码,”蒋桀掏出手机, ”到时候手术结束,他会给我们打电话的。现在我们就算留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白操心。
蒋桀说的很有道理,冯丽华的腿也有些坚持不住,于是只好默认点头。
“那我先送咩苏去酒店,待会儿就过来。”何年还是不太想离开。
蒋桀也不好阻止,于是带着两人去附近酒店开了两间房,把冯丽华送去其中一件安顿好后,便拉着何年进了另一件屋,直接把他摁在床上,掀起被子盖上他的身体。
“桀哥,”
何年仰身想起来,但是却被蒋桀把手臂和腰摁地死死的,几乎动弹不了。
酒店的床又大又软,他一躺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四肢逐渐散力,就连意识也有些不太集中。
何年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只能皱眉道: "松开, "
“躺着别动,”蒋桀没给他挣扎的机会,直接压在他身上,伸手捂住他的眼,挡住酒店明晃晃的灯光。
“好好睡一觉,”蒋桀贴在他耳边,轻声说,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