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眯缝起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
视线由远及近,从模糊变得清晰。这人的面孔也逐渐明朗起来,何年眉头一皱,瞬间怔住在原地。
是赵瑜。4
赵瑜穿了件灰黑色的棉衣,手臂处被划破几道,露出里面松软的棉花。裤子硬邦邦的,裤脚裹上泥水,用而被蹭掉了一层,只剩下根根分明的布线,鞋子也早已失去本来的颜色。
赵瑜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打湿他枯燥的头发,削瘦却又高大的身架,如同失去皮肉的骨骸,撑起一层外壳。脚下踩着泥泞和树枝枯叶,身上隐约散发着萎靡的黑烟,如同地狱里的判官,来人间收割新鲜的灵魂。
何年慢慢侧过身,正对着他,眼神愈发冷冽,不带一丝情感。
此时的街头巷尾,除了偶尔-两个匆匆赶家的行人,便没了动静,唯独风、雨,呼啸声、冲刷声。
何年亲眼看着这个骨瘦如柴的人,1拇指噌噌地搓动滑轮,
只是接二连三的,都没有点燃。
赵瑜的耐心被一点点消耗殆尽,他气急败坏,终于殳地吐出了烟,把打火机愤恨地一掷,随即嘭的一声,打火机炸了。
他愣了愣,并不惊讶,只是轻蔑的一笑。
“是你们计划好的吧,”
赵瑜猛地抬头,看着何年的眼,带着嗜血的黑。
赵瑜会来找他,何年并不意外,之前跟纪呈一 起谋划时,他就猜到有这一天。晚上一个人到这来,其实也是为了引诱他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总能把自己隐藏的很好的赵瑜,这次会这么粗心大意,中了他们的圈套。
“为什么嫁祸何俞民,”何年握紧手里的伞柄, 蓄满了力,随时准备进击。
“嫁祸何俞民?”赵瑜仿佛一 时之间没有想起,顿了顿,又咧着奇嘴角,牵动着脸上的伤疤,“孩子,你不记得了吗?我就是何俞民啊。
说完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戏谑地笑着。
“滚!”何年气急败坏,伸出雨伞,用伞头对准了他,“谭国超,你当我是傻子吗?!,
赵瑜不动如山,用手指轻轻撇开何年的伞,本来勾起的嘴角慢慢下滑,
“你还叫过我唔苏,真是可笑,"赵瑜冷冷地说,“不知道你那’个躺在十八层地狱的唔苏,知道他的儿子叫了杀害他的人父亲,会怎么想?
“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何年瞬间曲肘,
赵瑜踉跄着退了半步,随后捂着自己的手臂,倔强地起身。
“小年,乖,”赵瑜忽然变换了种语气,楚楚可怜地看向何年,‘ 我是你的唔苏啊,小年,你不记得了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的咩苏和唔苏才会有那枚铜戒,小年
“谭国超,”何年狠狠地拧起眉头,‘
“我能耍什么花样呢?”谭国超抱着自己, 畏畏缩缩地缩成一团,眼珠子四处转溜,伸手企图去拽住何年的衣服。v9uk 79
“小年,难道你还不信我吗?我是你的唔苏啊。这枚铜戒是从我的身上掉下来,怪我,我没保管好它。我和冯丽华相爱这么多年你知道的,当我知道谭国超强奸了马上就要临产的冯丽华,我有多难受,他就是个人渣!败类!!所以我拿刀想去杀他,我要让他万劫不复,永不
“你说什么?"
何年怔住了,眼神空洞无物,他的脑子仿佛瞬间被闪电击中了似的,变得空荡荡。
脑子只剩下那一句话,谭国超强奸了冯丽华,谭国超强奸了马上就要临产的冯丽华.
“哈哈,”赵瑜看到他呆愣的表情,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几乎快要穿破耳膜,何年耳里一片轰鸣,涣散的视线终于汇集,如同顷刻令人毙命的红外线,直直地射到赵瑜脸上。
“化工厂,冯丽华,还有何俞民的命,”赵瑜拍拍胸口,颓废地笑着,“都是我的。"
“你看着我又能怎样?有本事杀了我啊。”赵瑜怂恿道,“我和冯丽华可不止一次发生关系,我说不定
赵瑜得意地说:
何年呼吸一滞,看着赵瑜的眼神变得猩红,充满了嗜血的杀意。
你放屁!!!!
何年用雨伞做棍,恶狠狠地打在赵瑜身上,旋即一脚踢到他胸口,伴随着沉重的- -声闷哼。
赵瑜被何年踢出了亭外,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何年一步一个脚ED,慢慢走到赵瑜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强壮高大的身体极具压迫感,5
“你在害怕什么?"
赵瑜笑着,眼睛被雨水冲刷着几乎睁不开眼,但那张狰狞的面孔依旧张牙舞不地狞笑着。
“如果你真是我的孩子,那你可就是帮了坏人,孩子,”赵瑜狡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