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平安夜撞上周末,可想而知江北步行街会有多么拥挤。
面对眼前乌压压一片的人潮,江亥是真想立刻拉着余声回家。可他又不想扫了这个小傻瓜的兴致,只能无奈地跟着余声扎进入人群里。
摩肩接踵中,俩人很快就被挤散了。要不是现代科技发达,有手机可以及时沟通,江亥还真担心自己第二天就要站在这步行街上发寻人启事。
二人下地铁的地点在江北步行街的东头,而圣诞树被摆放在西头,眼下,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想要去看圣诞树,还要赶场子去吃自助餐,他俩可要抓紧时间才是。
若再像开始那样,不时走散,不过了多久就要靠着电话互相寻找的话,那怕是要“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了。
“牵着我的手,免得又走散了。”一路行至中央广场,于此开阔地上,俩人终于得了个能喘气的空隙。为了避免再次走散,江亥提出了个“简单明了”的应对方式。
可“小直男”余声哪肯啊?
虽然抱也抱过了、壁咚也壁咚过了,但要他在这样大庭广众下和江亥牵手哪行呀?
只见他摇了摇头,说:“不要!我们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牵手成何体统?”
“有什么关系?”江亥对着前头的人群扬了扬下巴,“这么挤,还会有人注意我们不成?”
顺着江亥所示的方向看去,那人群可谓“连插针的缝隙都没有”。
这么一想,江亥说的还真有些道理,但余声与他作为“直男”的最后倔强还是让他拒绝到:“那还是不行,反正就……就太不成体统了!”
“那你一个大男人在我怀里哇哇大哭就成体统了?”
“你!”
余声哪知道江亥会搬出这一茬来压自己啊?回想起那日自己在江亥怀里哭得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原本还理直气壮的他转眼就羞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见余声埋头不语,江亥也不再去逗他了,只拉起他的手说道:“听话。”
十二月的寻江城是冷的,余声的爪子也是,当他感受到掌心处传来的温暖与柔软,心中的抗议终究还是没有敌过他对此的贪念。
二人就这样手牵手地又一次没入了人群里。
再入拥挤之中,余声瞧着被江亥紧紧握住地手心,在那么一个刹那,他感觉身旁的人都消失了。
整个世界纯白且安静,只有江亥还在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可他们要去哪呢?
但好像不管去哪里,他都不会感到害怕,他啊……只想牵着江亥的手一直走下去。
“到了,你要看的圣诞树。”
一路沉浸于幻境,当脑袋撞在江亥结实的肩头时余声才彻底清醒过来。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居然会有如此“小钙片”的心理而羞愧,余声就被眼前圣诞树散发着的亮光所吸引了。
高高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装饰品,树枝上还缠绕着无数的小彩灯。它们组成一条光带,盘旋而上直至树顶,那儿放着一颗透亮精致的五角星。
这一切就像余声儿时在童话书上看到一般美丽。
“亥哥,我们在树下合个影吧!”兴奋得不行的余声晃了晃二人相牵的手,没等江亥吱声便把他拖到了树下,又飞快地打开了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对此,感觉自己被余声如“工具人”一般摆弄的江亥出言道:“你怎么和个小孩一样?”
说来奇怪,江亥虽然喜欢表演,一直以来都在摄像机前工作,但他并不喜欢拍照,从小到大拍过的照片除了证件照就是学校的毕业照。
眼下,若是旁人说拍照,他肯定是会拒绝的,但瞥见身旁余声迫不及待地模样,他竟舍不得让这小傻瓜失望。
“我就一小孩不行吗?以后还劳烦亥哥你多多照顾我!”余声用赌气般的语气回到。
又左右对了好一会儿镜头,余声才找到了最佳的拍摄角度,他拉了拉江亥的袖子,示意他靠近一点。
当二人的脸都入画面之后,余声摁下了快门。
那是他的们第一张合影。
照片也照了,圣诞树也看了,江亥看了眼时间,该去吃饭了。
可余声那小傻瓜竟还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只抬头望着没有星光的夜空。
“你在看什么?”江亥对此忽然有几分好奇。
“要是会下雪就好了,”说话间,余声没有转头看他,“我读初中的时候听班上的女孩说,如果平安夜飘雪,那你将与和你共同见证第一片雪花飘落的人永不分离。”
哟,这小傻瓜在说什么呢?
闻言的江亥轻笑一声,“那你的意思是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诶?你、你……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看雪而已!你、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虎狼之词”入耳,转头又对上江亥盯着自己的双眼,脚底连连后退的余声差点就被自己给绊倒了。
可为什么自己会忽然想到女孩那时的话呢?眼下,面红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