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结束,拍摄如约开始。
说道仙侠剧,吸引人的除了身着古装的俊男靓女,还有宏大的背景设定、酷炫的打斗场景,但这些对余声来说都没有让他吊着威亚拍戏有趣。
说起来,吊威亚拍戏是辛苦又危险,但余声想着自己能在天上飞来飞去就兴奋得心头痒痒,在江亥和他说吊威亚要注意哪些事项时都没怎么认真听。
余声这样上阵,担忧一直围绕在江亥心间不能散去,但好在余声之前作了三年练习生,虽然没能出道,但以往对“唱跳Rap篮球”的训练还是让他练就了足够的平衡感。
在江亥目光一刻不离地注视下,余声需要吊威亚的戏份终于拍完了。随着威亚吊臂逐渐下降,余声离地面的距离也越来越短,江亥的心也终于能放回肚子里了。可就当余声下降到离地面只有一米多一点时,意外却发生了。
还站在一旁看着工作人员帮着自己解开威亚带的江亥只听见一阵锐利的金属摩擦声,再抬眼,余声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吊威亚的钢丝绳经多次使用磨损老化,使用前本该检查的,可想着只是给小群演用,负责威亚的工作人员便没去走那麻烦的流程。
而这阵骚动很快就将剧组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其中也包括在一旁补妆的赵倾墨。看见余声扑倒在地面上,赵倾墨想起身过去看看,可又觉肩头被人用力下压,再转脸便对上了经纪人冰冷的目光。
“别多管闲事。”男人对赵倾墨冷冷一斥,而后又催促着还在往余声那边瞅的化妆师赶紧补妆。
软软的粉扑拍打在赵倾墨的脸上,就像是被其上的飞粉迷了眼,赵倾墨只觉得自己眼下泛酸,脖子也像被人扼住一般。补妆结束后,他垂下头,将即将涌上脸来的情绪尽数隐藏。
赵倾墨虽被禁锢在了化妆椅上,江亥却两步并一步地跑到了余声面前,他扶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余声的肩膀,满脸担忧地问:“你还好吧?”
虽是不幸,也存万幸。余声摔下来的地方不高,他身上的戏服也算厚实,江亥左右擦看后,终于确认余声只是两臂和手掌上有些擦伤。
拍摄中出了这档子事,导演也算有良心,让江亥带着余声去一旁上药,还承诺会给余声多些片酬做补偿。
江亥带着余声走到拍摄点中的一处无人的回廊坐下,过了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年纪比余声还小的女孩提着个白色的医药箱过来了,想来,她该是个在剧组里实习的大学生。
看着女孩笨拙地在医药箱里翻找,江亥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带着礼貌的笑,说:“还是我来吧。”
见帅哥对自己笑,女孩红着脸,愣愣地点了点头。
江亥接替了女生的工作,他从医药箱中拿出消毒湿巾,将余声的一条手臂拉到自己面前,又对他说:“可能会有点痛。”
对于江亥的担忧,余声笑着晃了晃脑袋:“放心,我不怕痛。”
虽然余声说自己不怕痛,但江亥用消毒湿巾时还是小心翼翼的,在擦去伤口边灰尘的同时尽量不去触碰伤口,有时还会将脸凑过去轻轻吹吹,就像生怕余声喊疼的样子。
这一幕让守在一旁的小女生看了去,她的嘴角都快要与耳朵连到一块去了,天知道,作为资深腐女的她已经在脑海里上演一出高速飙车的戏码。
可无论江亥再怎么小心,还是无意碰到了余声的伤口,刺痛传来,余声不禁吸了口气:“嘶……”
也是这么一声,让江亥快速收回手的同时也注意到那女孩还在一旁站着,她的脸上还挂着奇怪的笑容,就像在看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一样。
为此,江亥提议道:“你先回去吧,用完之后我会把医药箱还回去的。”
“啊!”回过神的女孩冲忙收起脸上的“姨母笑”,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女孩走后,江亥放下消毒湿巾,又弯腰从地上的医药箱中拿出碘酒与棉签,开始给余声上药。
江亥认真的模样,让余声心间一暖,又想起江亥跑到自己面前时担忧的模样,他不禁笑了起来。
原来,在爷爷奶奶过世后,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关心自己,江亥这个老妖怪还是温柔的嘛。
“你笑什么?”在余声思绪渐远的时候,江亥已经忙完了手头的工作,他抬头就看见坐那“傻笑”余声。
“没笑什么。”被抓包的余声故作镇定,而后又对着正在收拾的江亥说:“谢谢亥哥,你真好。”
原本余声只是想说谢谢的,可不知怎么又说出了“你真好”这三个字。而这话一出口,心中羞极了的他便把脸别到了一边。也正是因为别过了脸,余声没能看见江亥听其所言后扬起的嘴角。
再之后,二人又拍了些夜晚场景的戏份,因为第二天的拍摄开始得很早,收工后他俩便住进了剧组为群演们准备的酒店。
到底是有钱的大剧组,安排的酒店也着实豪华,余声在办理完入住后就想在酒店里四处看看,如果不是江亥拖着他进了房间,他必定能把酒店的每一层楼都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