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直接提到丈夫的财产归属了,可不像是只想解决外室和私生子的模样。
何家自知理亏,再被这么一威胁,也只得妥协,签了合离书,送去了秦家。
而秦以宁此番出行,也是要回到秦家,同母亲一起生活的。
谁知那何家,或者说她父亲,竟是这般胆大又心狠!
他情愿叫秦以宁死在路上,也不愿这孩子活着回到秦家,让他成为笑话。
秦以宁一路遭了无数起意外,最后在一次混乱中,她被追得同秦家派来的护卫失散了。
后来她好容易进了清江府城,本以为到了这里就可以联系上本家的人,却不想连本家的店铺附近都有人蹲守,先前还险些直接将她抓住。
她不敢往那些人手上撞,就只好在集市附近游荡。
这里人多眼杂,说不定运气好,还能碰上她认识的掌柜或管事。
谁曾料想她遇到的第一个难题,竟是没东西吃!
秦以宁对着那两个来历不明的包子,用尽了生平最大的毅力,撕开了包子皮,只将其中的馅料吃了。
这可是肉馅的包子啊!
那柔韧的外皮撕开后,里头甚至还滴下了晶莹泛黄的油水!
秦以宁近乎贪婪地将肉馅和油水吸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剩下的包子皮,她纠结了许久,还是将其用荷叶包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收好。
万一这当真只是好心人留下的,说不准就是救命的口粮呢!
若是母亲的人没能找到她,而她也当真没法联系上本家的人,那比起被饿死或是落在她生父手里,她情愿这包子有毒,直接将她毒死。
那头秦以宁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继续打探情况,这边穆空青正百无聊赖地坐在茶楼中。
这都小半个时辰了,草案前的人半点儿都没少。
周勤将那包子放下之后,又等了片刻才回来寻穆空青。
“如何?”穆空青见周勤回来,模样还算放松,心中便已经略有安定了。
周勤喝了碗茶水道:“我按少爷你说的,没惊动他,把东西放下之后便藏起来了,那孩子也没打探来源。虽然不是穷苦出身,但现下也不像是有意做出落难的姿态。应当不是有意盯上咱们的。”
穆空青点点头。
既然只是巧合,不是有意盯上他们的,那他也能稍放心些。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他可不想自己院试出什么乱子。
二人就在茶楼上闲谈了起来。
楼下看榜之人来了又去,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横竖现下也无甚急事,况且明日覆试要考制帖诗,穆空青也想放松一二,省得明日再做出什么僵直的诗句来,他便就这么耐心地等了下去。
直到那日头高起,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下头的人群方才见少。
茶楼里亦是有膳食的。
只不过没有热菜,多是糕饼一类。
穆空青点了几分糕饼,却意外发现,其中有一份,竟就是他家先前卖给秦家的油酥烧饼。
这座茶楼也是秦家的?
穆空青皱眉。
这座茶楼能开在府城考棚外头,显然不是清水镇上那支秦家可以做到的。
也就是说,那份方子连秦家的主支也在用?
穆空青先前一直专心学业,分红之事都是孙氏在打理,他也未曾问过。
他知道秦家主支的产业并非是膳食相干的,但即便是这样,主支售卖和只在清溪县内售卖,这中间的利润差距也是巨大的。
看来院试之后,还得问一问他娘亲,秦家的分红究竟有没有如实送来。
用完午膳,榜下的人已经走了大半。
余下的那些,怕也是同穆空青一样不急不慢的,因此并不拥挤。
穆空青很容易便到了前头。
他的号房是天字卯十一。
穆空青来到榜下,一抬头,便见圆圈正上方,写着天字卯十一号。
草案是以团案的形式写的,只分内外圈,不分名次。
唯有一处是例外。
那便是内圈正上方。
内圈正上方有大一号的字迹,填写的座号,都是本场头名。
穆空青在座号被放在那个位置,便证明他的四书文和杂文,确实得到了评卷官的欣赏,并将他暂列在头名上。
这让穆空青的心情也多了几分愉悦。
院试一共只考两次,首场夺魁也算开了个好头,成了一半。
虽说出来了一上午,只为了来看上这一眼,可只这一眼看到的东西,便叫穆空青觉得都还值得。
尤其是自己亲眼看到的成绩,同听旁人说来的,总是不一样的,有种别样的安心感。
再加上确认了那日的孩子不是冲他们来的,